时间过去四个多小时,袁实面前的这张信纸仍然未落一字。
他已不再考虑“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的问题了,带着一份猜想决定见招拆招。
带着这个准备看见魁梧青年走进屋来,立刻进入全神戒备状态。
这名高大魁梧的青年身着一身蓝色的警服,一张刚毅的国字脸,这双充满睿智的双眸让他立刻提起戒心。
而魁梧青年看看他,走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拿过这本信纸看看,放下信纸淡淡地问道:“为何没写?”
听他问话,袁实盯着对方的眼眸,缓缓回道:“不知有何问题?”
而魁梧青年与他对视着,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笑意,平静地回道:“好好想想。”
“仔细想过了。”袁实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是吗?”魁梧青年淡淡地问道:“今后有何打算?是准备继续当力工、还是重操旧业?”
魁梧青年的问话让袁实沉吟一会,抬头轻声问道:“周知远为何没来?”
刚才他就想到了周知远。
面对眼前的局面,袁实经过一番分析明白一件事,这几年他没实施过偷盗,如出事也是刚出道时的事犯了。
想明白这事,袁实就将目标转到几个知情人身上,仔细计算一番,觉得被出卖的可能性极大。
再想到被带进民警培训基地的事,却又推翻了前面的想法,如被那几人出卖,不应被带到这里,民警也没功夫跟他玩“自述”游戏,以出卖者的供词为据,直接就审讯了。
于是他将思路转移,“民警为何将我带到培训基地?”
进来时他曾观察过,这里的民警并不多,说明民警培训工作尚未开始,而且地处郊区比较偏僻。
想到这他就猜测一种可能,“他们想保密。”
做出这个猜测袁实不解,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偷窃,至于保密吗?
于是又想到一种可能,“他们想让我做某件事。”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眼前就现出一张瘦削的方脸、纯净的双眸。
想到周知远他就不解了,这位是他的克星,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行,至于用这种方式吗?
他想到了周知远,看见魁梧青年立刻肯定自己的猜测。
魁梧青年与周知远的相貌不同、气质不同,但两人的动作却很相似。
不同部队的军人都是一个标准,但细微处却有差异,而总在一起走步的军人,两人步伐一个模式。
出身盗门的袁实就非常关注细微之处,从魁梧青年走进来的步伐上认定他俩是一起的。
这份观察能力让魁梧青年赞叹,随之问道:“想让你干什么事?”
“也许是偷某样东西,也许是盯梢某个人。”
袁实坦诚说出,而魁梧青年沉吟一下问道:“难道我们没有这样的人吗?”
“不一样。。。”袁实平静地回道:“你们受到严格的纪律约束,有些事能做而不敢做。”
“呵。。。”魁梧青年笑了,随即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只有一个条件。。。”袁实沉声回道:“如我没命了,请你们善待我妈。”
“愿意去做?”
这个问题让袁实苦笑,坦然回道:“不愿意行吗?”
袁实坦诚说话,魁梧青年沉吟一下回道:“有个家伙提议给你同志对待。”
这话让袁实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明白,此同志可不是外面的公共称呼,而是将他当做自己人。
这是他没想到的,升起的兴奋也没让他失态,而是静静地听魁梧青年说话:“这家伙很信任你,因为他的信任我和上级也很信任你,但能否成为同志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上级也要向他的上级请示,甚至上级的上级也未必敢做出决定,还要向上级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