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的纸笔,全被撞得散落在地上。
这人怎么回事?
文殊兰皱眉,下意识弯腰去捡,几乎同时,明显感觉到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她不禁眼皮一跳。
“文老师,你坐着就行,我来给你捡。”
赵厉赶紧过来帮忙,“程长官千叮万嘱,要好生照顾你,你要是伤到半根汗毛,我可咋跟他交代?所以你坐着,有啥事叫我一声,我来干就行。”
那个撞过来的男人,戴着帽子,捂得很严实,看不清长啥样。
赵厉一过来,硬生生把他挤开了。
他看了赵厉一眼,又瞟了文殊兰一眼,然后闷不吭声走开了。
赵厉很不高兴,“专门买的卧铺票,咋还能碰上这种人,撞了了大姐不说,又撞翻了你的东西,连个道歉都不会说,真没素质!”
“就是啊!”
那个被撞到的大姐,也是愤愤不平,“我看他直愣愣
撞过来,直接朝这姑娘这边来了,还以为是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想耍流氓,总之看着不像正经人,还瞪我!那眼神儿阴森森的,老可怕了!”
文殊兰眼皮跳得更厉害。
之前在农贸市场摆摊,就有过这种强烈的直觉,总觉得有人在阴暗的地方盯着她,后来改做音响,没怎么去农贸市场了,那种被跟踪,被窥视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文殊兰面色微冷,“赵部长,你看到刚才那个人的脸了吗?”
“没有,他跑太快了,咋了?他摸你,非礼你了?”
“没有,但他身上有刀!”
现在坐火车,还没有安检的设备,列车员也不会挨个检查人的行李,所以带什么东西上车,都不是稀奇事。
更可怕的是,刚才那个男人,是直愣愣朝文殊兰过来的!
但是没道理啊。
“是不是看错了?文老师,真看到他手上有刀了?”
文殊兰皱着眉头,没说话。
“文老师,你头一回出远门,可能是太紧张了,要不躺下来歇会儿?”
赵厉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放心,有我在呢,这一路上,有一定寸步不离跟着你,绝不让你有半点闪失!”
于是到了花城,赵厉直接打
车,把文殊兰送到无线电厂旁边的招待所,安排最好的住宿房间。
他就住在文殊兰对面,“有啥事,你喊我一声就成。”
怕文殊兰文殊兰不放心,他又花钱让老板找人给文殊兰的房间加防盗网,锁头也换了个更大的。
“晚上睡觉之前,你把门窗都关好,全给反锁上,再把桌子挪过来,顶到门板后面,这样就进不了贼了。”
“要是还不安心,我给你换个更大的房间,你睡床,我就在床边打地铺,真进贼了,我第一个挡在前头,让你先跑!”
就怕文殊兰觉得花城危险,转头就回江城,那他这两个月的等待,岂不是全白费了?
半死不活的音响部,还等着文殊兰去救呢!
文殊兰失笑,“不用这么夸张,我小心点,晚上把门窗关好就行。”
招待所里有电话,文殊兰把行李放下之后,给程锐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来不及今天就去无线电厂,索性就安排到明天。
文殊兰也没闲着,到楼下吃了碗粉,回来就拿出计划书查漏补缺。
把赵厉都看傻了。
他真没见过比文殊兰更勤快的人,在火车上时,她就拿着纸笔各种写,现在刚吃完饭,她咋又把纸笔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