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我长子入朝为官。”
“就只有这样?”
面对着刘镇云的反问,典史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刘将军你应该也知道,朝廷里的大员们下令,我们也不敢不从啊。”
看着典史无奈夹杂着悲戚的笑容,刘镇云忽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也应该听说过我家侯爷的名号,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本将所求不多,让我们通过景明县就行。”
典史脸上挂着牵强的微笑。
“大夫说,下官的那个傻儿子,乃是脑子里多长了东西,除非开颅取出,否则这辈子都只能这样痴傻下去。”
“将军,不知道你成婚了没有?可知道这么一个独子对下官家里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你这么做,是为了……”
刘镇云后面的话没问出来,他不想**裸的揭开这个官员的伤疤。
但没想到,典史却轻松的笑了起来。
“没错,以我那痴儿的脑子,等下官老去之后,他能不能混个温饱都是问题。我为官多年,其实也没有攒下来多大的家业,恐怕不够他败坏的。所以,下官就想着能不能为他寻得一个官身,如此下半辈子也算是有所依靠。”
“毕竟,像他这样的傻子,别说科举,哪怕是守着这份家业都做不到。要是有个官身,说不定别人还能忌惮一些,不敢对他欺凌太过。”
听着典史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刘镇云久久无言。
尽管典史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但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自己的子嗣。
这么多年来,他没少为自己的傻儿子操心。
那个孩子,也不知道遭到了多少勋贵的欺凌嘲笑。
只不过他傻,也不明白那些人什么意思,但也能感受到他们不喜欢自己,于是近些年来出去的越来越少。
除了典史带着,那孩子现在自己基本上不会主动离开陈府。
想到这里,刘镇云神色复杂的看着典史。
“本将能理解你的心情,甚至于能理解你的做法。但你也该知道,国法无情,你又将为国出力的冠军侯置于何地?又将我们这些人置于何地?”
典史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笑。
“刘将军啊,下官知道,下官非常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可那是我儿子啊,是我唯一的血脉啊……”
“下官为此犹豫了一夜时间,终究认清了自己不过是个胆小的怂货罢了,做不出那种大义灭亲的事情啊。”
“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刘将军!”
典史忽然打断了刘镇云言语,脸上的笑容有些嘲讽。
“下官问您一件事情。若是下官拜托你给长安安排一个官身,您可愿意?”
刘镇云张了张嘴,忽然间叹息起来。
“本将军做不到,不过若是你能投效在侯爷麾下,相信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哈哈哈……”
典史哈哈大笑起来,有些嘲讽的摇头道:“将军,这里是京城不是苍原,朝政终究把持在那些世家老爷们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