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傅云妃的手,傅长山说道:
“现在,京师驻防的郑良臣,是陛下看重的中坚力量。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亲骨肉,现在正是郑良臣的五夫人是吗?”
傅云妃笑了笑,说道:
“确实,我的雪儿正是他的第五个夫人。听雪儿说,郑良臣对她格外好,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傅长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你能不能让我孙女,劝劝郑良臣拜服天子旗下。现在这天下仍是宋姓为正统,郑良臣跟着那个狗屁韩王一点儿前途都没有。”
傅云妃微笑着,说道:
“没有问题,郑良臣会听雪儿的话的。”
傅长山见自己的六女儿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顿时心中的亏欠感更甚。
站在包厢外的傅爱顿时心中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不满,傅云妃,她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了,没想到二十年后居然要被她压上一头。
傅爱也从很多人的嘴里知道黑旗军的强大战力,也知道黑旗军的最高统领是傅云妃的女婿郑良臣,她现在只恨自己的儿子没有出息,仅仅只是一个骑兵校尉。
翌日,傅云妃和傅长山一起来到傅云妃母亲的墓地祭奠。
看着面前的墓碑,傅云妃只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样,悲伤无法抑制,迅速攻占了脑细胞。
她的母亲,曾经在阶级分明的傅家艰难地将她拉扯大。
傅长山为了感念王丰父亲的救命之恩,不由分说就将自己嫁给了王丰,她们母女俩甚至没有时间好好告个别,傅云妃就被“打包好”嫁给了王丰。
此后的二十年,傅长山更是对傅云妃更是充耳不闻。
往事的心酸历历在目,难受的不只是傅云妃,还有傅长山。
“你娘爱吃酸的,她当时还在挂念你。当我把酸汤饺子派人送给她当最后一顿饭的时候,你娘只是说了一句‘小妃爱吃,留给她吧,我就不吃了’。”
傅长山老泪纵横地说出这句话,而傅云妃只是觉得钻心裂肺的难受。
母亲临死前都在想着自己,而自己还远在晋州不能回来。
这位高傲的贵妇再也不能在母亲的墓前保持原有的端庄和淑雅,她现在正在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好像要让墓中已故的母亲听见自己的哭喊声那样。
期间,傅长山实在是不忍心,想要上去搀扶,可是最后都被自己的女儿给推开了。
傅长山知道,傅云妃心中对自己还有怨气。
怨气是什么,很简单,她的母亲即将病逝,自己却只是派人送酸汤饺子,这想想就觉得荒谬。
哭了大半个钟头,傅云妃怔怔地回答道:
“我会回去让雪儿劝郑良臣弃暗投明。。。。。。”
说完,傅云妃便忧郁地走了。
傅长山见状连忙追上去,急切着对傅云妃说道:
“别这样,别这样,是爹不好,爹对不起你娘!爹。。。。。。爹派人翻修你娘的墓怎么样,你说句话呀乖女儿!”
傅云妃惨淡地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有钱,我母亲墓地翻修的钱,我出。。。。。。”
傅长山见状,只是觉得心如刀绞,可是人已经去了,他想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