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随时要散架。
木格窗上没有窗纸,是空的,一看日子就过的艰难。
想到在边疆军营中刘老汉的儿子,福宝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不舒服,很不舒服。
不知道军中有多少将士的家属正在过这种日子,他们抛家舍业,驻守边防,保护着南越百姓平安,求的不过是光耀门楣。
可是,真正能光耀门楣的将士能有多少?那些一辈子籍籍无名的小兵,即便死在战场上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名字?
他们用性命保家卫国,国却不能给他们的亲人以庇护,谁还愿意参军?
即使上了战场又怎会奋勇杀敌?
小六一直在愁征兵的事,南越要想在虎狼环伺中生存下去,兴军刻不容缓……
片刻后,福宝收回手,替刘家阿爷掖了掖被子“您这是被重物所击心肺受损,又长时间被凉水浸泡,寒气入体淤积,再加上救治不及时,心肺疾患严重,若不赶紧用药,顶多再有两个月可活。”
刘老汉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随即捂着胸口一阵呛咳,他满眼讶异的看着福宝,小小年纪医术竟如此了得!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小姑娘居然将他的病因都说出来了。
发大水那日,家里农具被水冲走,情急之下他跳下水去追,结果水流太急,农具没捞回来,身后飘来一根浮木,直直撞到他后背上。
当时他喷出一口血,差点被水冲走,要不是被一颗大树挡住,他这条老命早就去
见龙王了。
他死死抱着那颗大树,在水中泡了一天一夜,才被村民救下来,从那以后便一病不起……
刘阿奶提着一壶水站在门口,眼圈通红,声音里带了哭腔“福宝啊,他这病还有救不?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人,若他去了,我该怎么活啊!”
老人家压抑着不敢哭出声,身子不停发抖。
刘老汉有些激动“哭哭哭,我还没死呢,你急着哭什么!
大不了我死你就改嫁,就算有的治,家里这种情况拿什么买药?不就是死吗?早晚有这一天,老子不怕。”
又是一阵呛咳,刘老汉脸色通红,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老太婆哭哭唧唧像个什么话?
他歉意的看向福宝“福宝啊,刘阿爷这病其实也没事儿,养养就能好是不?你刘阿奶这人就是瞎操心……“
“好不了!”福宝痛快回答,毫不留情“不用药,两个月都是多的。”
刘老汉“……”这孩子实在,连说个谎话给他点希望都不会。
不过就听福宝继续说道“也不是很难治,就是吃药的时间得长些,还得用名贵药材。”
老两口“……”还要名贵药材,那肯定得不少银子,和不能治也没什么区别。
老两口无奈对视,能治却治不起,眼睁睁看着人等死,那种希望落空又生出来的绝望仿佛把人按进冰水里,喘不上来气。
“你们不用担心,药材我带来些,就在外面马背上。”福宝起身往外走。
刘老太反
应过来,擦了把眼睛跟上去“福宝啊,那药得不少钱吧?你说个数,等你刘阿爷病好了,我们砸锅卖铁也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