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那圆脸鼻子长着大痦子的男人,指着老三几人说道:“他们的爹是跟圆姐儿爹一个祖父的,具体怎么分,自然是由他们做主!”
老三三个年轻人,听了这话
,挺起了胸膛,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要我说,圆姐儿他爹也是不听劝,早点过继了我们族里的孩子,好儿多着呢!”络腮胡子的男人挥着手说道。
“谁说不是呢,明知道生不出来,还非要死犟着不听!”络腮胡子的男人,附和着说道。
圆脸男人嘴角向下撇着道:“白白叫圆姐儿一个丫头片子占着茅坑不拉屎,浪费了那么多银钱!”
“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赶紧叫圆姐儿出来,咱们分了家产,好回家去!正是农忙的时候,谁有功夫在这里紧耽误功夫!”
“平白误了多少事!圆姐儿也是他爹手把手教出来的,知道礼数的,就该将家业点清楚了,将账册银钱送回族里!还叫我们冒着这暑天,顶着这大太阳,跑这一趟!”
“就是,也不说开了门,迎了长辈们进去,坐下来,好商好量的,倒叫咱们就干等着!”
“圆姐儿她娘商户出身,能教出什么好货色来?早说叫圆姐儿他爹纳了我小姨子做二房,就是不听!”
络腮胡子男人和圆脸男人一人一句的说的热闹,瘦弱的男人急慌慌的伸手拦着道:“你们少说两句,那可是建安侯府的人!”
“建安候府怎么了?凭他官再大,也管不到咱们头上来!”
“就是!”
“咱们这可是族中的事,事涉宗族,哪个官府敢管?”
“你胆子小,不敢出头没事,回去了你就看着咱们分
银钱吧!”
说完,那两个男人撇开瘦弱的男人,冲陈幼筠喊道:“还不叫开门,叫圆姐儿出来!”
“分了家产,了了事,咱们好回去!”
“你们休想!”一声清喝传来。
众人扭头去看。
圆姐儿甩开惊弦的手,大步冲了过来,指着老三一群人,气的浑身乱颤,喝骂着道:“你们。。。。你们,我爹活着的时候,对你们不薄!”
“我爹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来灵前祭拜?”
“现在倒来分家产,你们做梦!”
“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来,一直站在老三几人背后的老者分开几人走了出来,抬起耷拉着的眼皮,用混浊的眼珠盯着圆姐儿,慢吞吞的说道:“圆姐儿,你自来是个孝顺的,你想叫你爹,死后没有香火供奉么?”
圆姐儿本来涨的通红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身子抖的像是秋风里的落叶一般,嘴巴张了几回,都发不出声音来,蓦然,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那老者又接着说道:“你爹不管不顾他身后的香火祭祀,你做为他的女儿,也不管么?”
圆姐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陈幼筠将圆姐儿搂在怀里。
陈幼筠无声的叹息着,这可真是,姜还是老的辣,打蛇打七寸,这老头子两句话一说,叫圆姐儿只顾着伤心落泪,再不复刚刚的斗志。
圆姐儿本就和父母感情深厚,这世间一直都说,只有男子才能供奉香火,祭祀死去的
人,女子不行,所以,这才有重男轻女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