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筠笑嘻嘻的看着章云娘问道:“娘,你还记不记得,我小的时候,你教我的,吃汤包的秘诀?”
章云娘疑惑的问道:“什么秘诀?”
“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呀!”陈幼筠按照章云娘教过的秘诀,将还烫手的蟹黄汤包提到高脚盏里,又吹了吹手指,放在章云娘面前:“好了,娘你吃吧!”
章云娘笑着点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吃!”
桌子上有一道新鲜样式的点心,陈幼筠夹了一块儿尝了尝,不由得说道:“这点心好吃,有花香哎!”
细细的品尝着,陈幼筠只觉得这点心好像在哪里吃过似的。
“这是什么点心?”陈幼筠吃完了,又夹了一块儿。
章云娘笑着将点心盘子移到陈幼筠面前,是道:“是紫藤饼!”
“之前圆姐儿来时,带过来一些紫藤饼,说是家里的紫藤花开的好,做的饼味道好,叫我也尝尝!”
“我尝了果然好吃,她知道你们今日要回来,昨日就亲自送了几支紫藤花枝来,叫插在水里养着!”
“说是今天一早摘去紫藤花花蕊,仅留花瓣儿,用水洗净,将面发好了赶成圆形薄片,抹一层花生油,把小油脂丁、白糖、松子、花瓣拌匀,铺一层紫藤花馅儿,加一层面皮叠起来蒸,吃时切成块儿!”
陈幼筠这才想起来,去年住在陈家的时候,也吃过这紫藤花饼,果然是旧时的味道。
尝过了蟹黄汤包、紫藤
花饼,又吃了些菜,陈幼筠放下了筷子。
玉娘上了茶来,陈幼筠端起茶杯,将茶杯放在鼻子下面,细细的嗅着茶香,又问道:“娘,这些日子,圆姐儿常来你这么?”
章云娘起身朝正厅走去,一面走一面说道:“常来,隔三岔五的来!”
“倒是比你回来的勤!”说着,章云娘回头笑看了陈幼筠一眼。
玉娘带着人进来,去收拾桌子上的饭菜。
乳母抱着安哥儿进来,笑道:“安哥儿睡醒了,要找夫人呢!”
陈幼筠起身接过安哥儿,安哥儿揉了揉眼睛,将头靠在陈幼筠的肩上,又将小拳头喂到嘴边。
“咱们安哥儿不吃手手,好不好?”陈幼筠轻轻的将安哥儿的小拳头拿下来,用帕子擦了擦,抱着安哥儿走出去,去廊下指了画眉鸟,叫安哥儿看。
笼子里面的画眉鸟,跳上跳下的,又站在横杆上,翘着尾巴叫了起来,声音婉转悦耳。
安哥儿和陈幼筠双双仰头,静静的看着笼子里面的鸟。
章云娘看着女儿和外孙的身影,很是欢喜,一转眼看见一旁的乳母立在一边,就招招手示意乳母上前。
乳母上前屈膝行礼:“太太!”
章云娘上下打量着那乳母,个子中等,微胖的身材稍显敦实,面容白皙圆润,一身衣衫喜庆而不花哨,头上挽着发髻,没有带首饰,只手上戴着一双银鎏金镶嵌翡翠开口镯。
看这乳母是个靠得住的样子,章云娘不由得
笑道:“你是哪里人?”
“今年多大年纪了?”
“生养了几个?”
乳母道:“回太太,我是真定府城外二十里地兴和村人,今年二十三岁,生了两个孩子了!”
章云娘问道:“你喂养着安哥儿,那你的孩子呢?”
“家里人养着!”乳母道。
”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章云娘又问道。
”大的男孩,三岁了,小的女孩,比安哥儿大几个月!“见问起孩子,乳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