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吉想了想才说:“并没有,你也是见过皇上的,明日只要一切如常即可,不必刻意表现出什么。皇上既然看中你,定然不会在那些事情上为难你。”
柳钰当然知道这些,有此一问也不过是为了图个心安,再加上怕朝廷上的局势有什么变化。
这一晚,她选择留在了这边居住,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则早早的去了他们在京中购买的房子。虽然已经有人打扫过了,但也要提前收拾一下。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柳钰跟柳吉就已经到了宫门口,虽然圣旨已经下达,但是相应的东西还没有交接过来,所以此时柳钰还穿着她七品县令的官服。
再次入宫,柳钰的心中与之前都不一样,她满是干劲儿。现如今她站在这里,虽然有皇上的提拔在,但更多的还是凭借自身的实力,这里将是她仕途中的第二步。
随着一声传召从里面响起,柳钰整理好服饰步入大殿。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他她重重的一个口头扣在地上。
“爱卿平身。”
柳钰起身后站在一旁。
“这一年来,朕在京中也听说了许多爱卿的事迹,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叹为观止。如今人就在眼前,不如让诸位卿家也听听你的想法,也好让他们知道如何为民做主。”
皇上已经开口,柳钰自然要应下,只是她在心中思忖着要怎么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无论她说的再天花乱坠,这也是一件得罪人
的活,皇上的意思是让自己告诉诸位大臣,怎么才能为民做主,不就是说他们在这一方面做的不好吗?而让自己说自然也有其他的意思在。
整理一下思路之后,她才缓缓的开口。简明扼要的把自己在白波县这一年多的经历说了出来,当然也夹杂了一些对自己对于时局的判断,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些描述中加了许多百姓的角度。
听了她的一番话之后,先不说别人,只说坐在上面的皇上,心中已是震惊无比。虽然也曾许多人口中听说了柳钰在那边的所作所为,但听她亲自说还是有一种不同的感觉。更为重要的是,柳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就能知道自己的用意,并且能随机做出反应,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手下的一员能将,这么一想,皇上的心中就更加踏实。因此,他也乐得给柳钰一个荣誉,虽然圣旨已经下达,但就在这朝堂之上,皇上又亲口为柳钰授官,赐他可随时入宫进谏的权利。
闻及此,柳钰自然磕头谢恩,然后她表达了想要把先前的那柄尚方宝剑上交给皇上的想法。毕竟如今她已人在京中,再留着尚方宝剑就有些没什么必要了,而且也不合适。
没想到的是,皇上想了想之后就否了他的想法。只言京中势力错杂,高官也颇多,为了让他便宜行事,尚方宝剑就依旧放在他手中。若有为非作
歹的官员,尽管拿下。在面对那些触犯律法的人时,皇上许他先斩后奏之权。
问及此,当即就有人跳出来表示皇上是否给了柳钰太多的权利,万一他仗着这特权胡作非为又该如何?
对于他们的反对,皇上则表示寸步不让,只一句话就把他们的意见堵了回去。如果柳钰事后并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表明他处置的人罪有应得,那么他便罪犯欺君。此罪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毕竟有皇上的这句话在,他们如果想操作一些什么东西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也不怕这个柳钰不识趣。
就在柳钰授官一事尘埃落定的时候,皇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哦对了,朕记得当时跟柳卿一起去白波县赈灾的学生中有一个叫吴朝的,仿佛与柳钰同科,既在赈灾中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便封为京兆府少尹一同历练去吧。”
听着皇上的这句话里的意思,柳钰比自己升官还要高兴。如今她为京兆府尹,是四品官,而京兆府的少尹则是五品,说起来比岭越府的知府还要大上一级。虽然职权上她与知府属于同级,但在官品上就体现出了不同地区的差异。就比如自己在京城是五品官,而像岭越那种地方,即便是知府也才六品,待遇的差别也可谓是相差甚远。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听到自己被升为京兆府尹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诧异的原因,毕竟实际上只
是升了一级,只不过是因为京城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官级才高了一些。
在此之前,吴朝虽然得了些赏赐,却依旧没有官身在,所以自然没有资格列朝。其他人也无法代他叩谢皇上,只是心中对于柳钰跟吴朝这两个人都重视了起来。
他们可听说,那个吴朝就是得了柳家的资助才能有今日。如果真的让他们两个做大,那么之后京城岂非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当然,也有一些人暗搓搓的想着要拉拢柳钰。
散朝之后,面对众人的道贺,柳钰表现的宠辱不惊,虽然他的品级在所有人中是最低的,但耐不住他得了皇上的青睐。身在官场,有的时候皇上的信任比一切都要重要,这个柳状元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如今,柳钰算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她自然不好多做些什么,只跟柳吉点了点头便分开了。昨天她已经嘱咐陈贵,今天要派人到皇宫门口接她散朝。
陈贵办事历来让人放心,果然,一出宫门她就看到了陈贵的身影,她让人直接把马车驾到翰林院去。如今,她跟吴朝同在京兆府为官,多些来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们到的时候,宣旨的人还没有到,所以柳钰耐心的在门口等候。直到看见人离开,她才悄悄的让陈贵去里面请吴朝出来。
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会是他们两个搭班,原还在担心要怎么在京兆府树立自己的威信。如今看来倒会
轻松一些,毕竟少尹是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