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沛皱起眉头,忍不住打断道:“我当然知道这样可以让他官帽不保,可是他不保了,我舅舅也危险了呀!”
“外祖父和外祖母年纪都那么大了,怎么好再让他们因为舅舅着急上火?”
谢维岳却道:“外祖父母都是内心通透之人,今日我这样说了,他们只会气大舅舅办下的糊涂事,反而不会太担心其他的。”
“况且,即便是现在上点火,也总比日后心急如焚的好。”
“这话怎么说?”云沛的眼神里带着不解。
谢维岳仔细地分析给她听:“你想,侵地一事,倘若眼下不趁此机会挑破,将杜家给从中给摘出来,那就意味着,杜家、尤其是舅舅,始终有一个把柄,被掐在那计才良的手里。”
云沛的眼神沉了下来。
谢维岳接着道:“更何况,他还有人质。”
“他敢?”云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立刻瞪着眼睛。
谢维岳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云沛慢慢地把眼睛垂了下去。计才良这种人,敢不敢还真不好说……
谢维岳继续道:“计才良调任走后,姨母便是发现了异常,想传信回家,只怕也没那
么容易。”
“就算消息传回来了,计才良手里又有把柄,又有人质,外祖父母他们就彻底陷入了被动。”
他伸出手,包住了云沛的,手里稍稍用了些力气:“所以,斩草就要除根。”
“趁着这一次,把计才良这个隐患连根拔起,才是最稳妥的。”
见云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谢维岳又将手按在云沛的手上,安抚道:“你放心,我刚才也并不是糊弄外祖父和外祖母。大舅舅他,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侵地一事,到底没有闹上公堂。大舅舅过去,充其量也就是让人家卖他一个面子,当个和事佬罢了。”
“这其中无论是银钱还是契书交易,统统都没经他的手。”谢维岳老神在在,“咱们这位大舅舅,关键的时候还是有点小聪明在的。”
云沛斜着眼睛看他,问道:“可是既然你出手了,肯定不会只是罚点俸禄这么简单吧?”
谢维岳笑笑,凑近了云沛的耳边,压低声音道:“真聪明。”
云沛使了力气把他推开,“好好说话!”
谢维岳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他的名声和仕途,毕竟关乎着整个杜家,我总不会让外祖父母忧心。”
“不过在此基础上,让大舅舅难受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云沛听他说完,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
谢维岳已经很会读她的表情了,于是便问道:“夫人可还满意?”
云沛丢给他一个小白眼儿,起身洗漱去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