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道:“是外院的管事,刘家的那个。”
“当时,除了我身边一直伺候的陪嫁嬷嬷以外,就只有稳婆和她在我的床边陪着。”
她仔细回忆着那号人物,“计家门庭小,我那院子里,平日除了我陪嫁过去的褚嬷嬷,剩下能管事的就是她了。”
“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让刘嬷嬷进我屋子的。这么些年,我贴身的事儿,从来都是褚嬷嬷亲自经手。刘嬷嬷更多的,是负责管教和安排那些计家买回来的小仆从、小婢女们做事。”
云沛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此时听杜心琼这么说,不由得皱起了眉,问道:“那么你生产那日,她是怎么进到你屋子里去的?”
杜心琼同样也皱眉,她摇摇头道:“我也着实是不记得了……我那时候太累了,甚至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许钰霜也在回忆:“我记得那天,她原本是在屋外,张罗着安排那些婢女婆子们换水送药的。”
她略微想了想,对着夏嬷嬷又吩咐道:“你亲去把褚嬷嬷叫来。”
自从杜心琼过来这里之后,褚嬷嬷就去看望计谊冬了。也正因如此,她人来的时候,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杜心琼一看到她这个模样,眼皮立刻就颤了颤。她立刻从椅子上起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夏嬷嬷领着褚嬷嬷快步走到许钰霜的面前,许钰霜甚
至没等她行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心琼生三姑娘的时候,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褚嬷嬷的心里,其实早对这一切的发展有所预料,也有所准备了。昨日回去之后,她一直陪着自家姑娘。杜心琼不说话,她便也跟着沉默,不去打扰。于是,她倒也是有了时间,把那时候的事情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
因此在这个时候,她能够很从容冷静地回答:“是,请老夫人尽管问。”
许钰霜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别的先不谈,我现在就只问你一件事儿。”
“那个刘嬷嬷,在姑娘生产的时候,怎么会叫她进到屋子里免去的?”
褚嬷嬷心思活络,听许钰霜提起这号人物,她马上就意识到,此人必定是与这两天的变故有牵扯之人。
她立刻就跪下了,郑重地忏悔道:“此事,确实是老奴做事不够周全。”
“当时夫人难产,血流的多,所以换水的次数也多。她正是是趁着那个空档,顶了其他婢女的活儿,从而进到屋里来的。”
许钰霜忍不住拍了桌子,“那你就留她在屋里待着了?”
“老奴当时,因着姑娘的情况,心里头焦急万分。又觉得她是个办事办老了的,总比那些年纪小的丫头们稳当些,所以……所以未曾分心去管她。”
“这都是老奴的过错,请老夫人责罚!”
她一边痛声请罪,一边把头重重地磕在了地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