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重复着:“我知道,法官的职责是多么的神圣,多么的伟大。可是,法官也是人,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应该有正常的婚姻,正常的感情层面。
如果要法官牺牲婚姻去维持社会的公义与秩序,那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想挽救这段婚姻,所以我需要这个很有意义的假期。案件延误了,我的婚姻便无可救药了。”
她无奈地说着:“你看吧,我可救不了你。案件的进度并不是我说了算。”
他很有把握地说着:“只要你愿意撤销控诉,我就可以立刻享受假期,挽救婚姻了;可是如果你继续起诉案件,第一很容易受到社会的舆论压力,第二很有可能会败诉,然后再受到社会的舆论压力。两种情况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了想,思考了片刻:“今天怎么那么奇怪,一个个都跑来告诉我,要求我撤销控诉。他们的立场我很清楚也很容易理解。唯独是你,法官先生,你要求我撤销控诉的理由是最奇怪的。”
他不禁说着:“是的,因此人人称呼我为奇怪的法官先生。”
她有所犹豫,只说了句:“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叶枫根据马科列夫的个人资料找到了他出生的地方,他是奥地利人,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工薪阶层的家庭里,莱茵河附近的小村庄,他一出生的时候。
普鲁士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存在,酒花国也发
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德奥永远不允许合并之类的协议。
叶枫一路上不断地打探与询问,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终于在南边的犹太村找到了马科列夫的母亲布劳恩·列唯。
她已经年事已高,住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小房子里,墙壁本身就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痕,侧边已经写了危楼之类的警告。
她每天以捡破烂作为生活的支撑。住的地方很脏而且很乱,客厅的空间很小,有两个小房间,其中一个房间堆满了杂物与捡回来的空罐子,由于数量繁多。
而且极其不卫生,因此导致了苍蝇与寄生虫出现在垃圾堆里。房间里不断传出阵阵恶臭。
叶枫捂着鼻子,向她打招呼,可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年纪大了,听力不怎么好,貌似没有听到对方在说话,继续在叠纸皮,踩易拉罐。
叶枫实在无法忍受房间的阵阵恶臭,于是他便来到了另外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就干净了很多,里面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包括那些报纸,测验试卷还有各种各样的照片,这些东西都被保存得很好。
叶枫走进了房间,随手拿起一张照片一看,原来是马科列夫小时候的照片,要么说一个人的性格基本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形成的呢?
就算他没有见过马科列夫小时候的样子,从眼神的部分细节他就能认出照片中的小孩就是他。
叶枫很肯定照片中的人就是马科列夫,很多东西都
是一样的,但是有些东西却不太相似,他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叶枫刚刚想重新回到客厅的位置,此时布劳恩已经出现在叶枫身后,万分虚弱地问着:“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中?”
叶枫开始自我介绍着:“我是叶枫警官。这一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调查一宗谋杀案。”
她对此并不感兴趣:“我不知道什么谋杀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常人,你要查案件,麻烦你到别的地方去查,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惊呆了,没有想到马科列夫的妈妈会如此冷漠,那也对,毕竟她还不知道目前正在调查的案件是关于什么的。他说了句:“噢噢!这当然与你有关,我的案件,你的儿子马科列夫也牵涉在其中,他涉嫌谋杀了四个人,目前已经被法庭起诉,我这一次来就是要了解他的情况。”
她顿时陷入了沉思,冷冷地说着:“他杀了人一点也不奇怪,你们要控告他就尽管控告他吧。我不介意,只是不要再来烦扰我。”
这一下叶枫就彻底摸不着头脑了:“我的上帝啊!他可是你的儿子,他现在要面临检控,你一点都不关心他,甚至是不在乎他?”
她煞有介事地说着:“我不在乎的事情多了去了。有的人已经离开,有的人逍遥法外,但是有的人却无能为力。”
叶枫尝试地说着:“我希望你提供尽量多的情报,关于他的一
切。例如说,照片里的人就是他小时候吧?”
叶枫的目光也跟着移动过去,马科列夫小时候可以说是相当的活跃,他喜欢打羽毛球、喜欢打篮球,喜欢在足球场做守龙门员。
照片中的他左手接着羽毛球;左手举起篮球;左手用手挡住了足球的滚动轨迹;甚至他连与别人合照的时候都喜欢用左手;包括他捧着奖杯的时候也是用的左手。
叶枫绝对是一个热爱生活、健康阳光的小孩子;他的笑容异常灿烂,乐观向上,仿佛从来没有感到惆怅或者厌恶的情感。
一个价值观完全正确的年轻人,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杀人狂魔呢?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渴望将答案寄托在布劳恩的身上。”
布劳恩走过去,像是充满了美好回忆那样触摸着照片:“他小时候真的很可爱,成绩优异,乐于助人,对同学爱护有加,团结一致,常常与班上的同学玩得不亦乐乎。他也很喜欢运动,他小时候常常对我说,长大了以后要成为一名运动员……”
叶枫中断着:“可是很遗憾,他长大了以后却成为了画家。”
她脸上充满回忆的状态突然变成了凶狠狠的神情:“可是!自从他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画家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急功近利,唯利是图。
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忘记了最初的梦想,迷失在繁华的都市里,不愿意回来。自从他性情大变那一刻起,我就已
经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我只有一个孩子—列唯。
是热情大方,对周围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一直很乖巧的那个孩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只求利益,不求道德的极端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