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循循善诱之下,辛伏也变得温和起来,明白了法律的含义,也明白了处于当事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不再变得如此偏激、愤怒、充满着抗议性的扭曲的心灵。
很久了,真的很久了,她自己也快要不记得当初是如何维持着耐心,一点一点地扶她起来。珍妮特最终丢下了一句:“你是他的辩护律师,你应该为他解决这个问题。”
后来她终于成长了,也独立了,于是就开始脱离她的控制,加入了律政司,从此背弃以往的信念,不再信仰以前的神,信仰一旦崩塌,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拯救她。
帕特丽夏还想为自己辩驳,可是珍妮特已经不给机会她。
她只好咬紧牙关,很不愿意地去一趟律政司拜访辛伏。
辛伏到目前为止仍然是律师界的翘楚,她打赢的官司不计其数,在法律界仍然有很多人视她为英雄或者偶像。
她愿意留在律政司工作当然不会毫无利益相关,她是首席刑事检控专员,有独立的起诉权力,也有弹劾的特权,当然如果要弹劾某一位官员是需要经过参众两院的同意方能生效,否则那将成为空谈。
她不仅在律政司获得了权力的满足,甚至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人员。其中就包括了处理外交事务的
秘书、负责筛选起诉案件的助手、负责探取情报的联邦司法警察……
一系列的庞大官府机构只为她一人服务,只要她想查一件事情,立刻就会有人替她分担。
但很显然,在她心里,这些所谓的特权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她很清楚,在过去的阶段里,她把权力视为绝对有影响力的力量,没有权力,一切的理想则变得毫无意义。
她对权力是十分眷恋以及迷恋,可是在某一天,这一切都变了,皆因她接受了心脏移植的手术……
尽管马科列夫起诉的案件由她负责,可是她仍然还有其他的案件要跟进,因此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吃午餐。
她习惯了吃一块三文治加黄油加奶酪加火腿,再加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构成一顿午餐的主要组成部分。
帕特丽夏没有敲门,就直接闯进了辛伏的办公室,她身后是一个很小的窗口,但是外面的风景却看得很清晰,尤其是天空中的那一片白云。
辛伏很不高兴地说着:“虽然我们认识了很久,就像老朋友那样。可是如果你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来,我同样可以告你擅闯他人地方。”
帕特丽夏对此并不为意:“我这一次来,只要是想找你商量一些事情,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辛伏毫不犹豫地说着:“绝对非常介意。”
帕特丽夏恬不知耻地说着:“就算你很介意,我也要坐下来。”
辛伏心里想着作罢:“说吧,
找我有什么事?”
帕特丽夏以很平静的语气说着:“第一场审讯,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你是完全处于下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