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觉和陈鑫到白头鸟的那天,钱鸾圭去了总部的监狱里面。
“在这上面签上您的名字和要探望的人。”工作人员把一张工作表送到了钱鸾圭手里,只见她工整地在探望人员的框中写上“三泽川”三个字。
“好的,我们这就安排。”
虽然钱鸾圭没有过多参与三泽川的事情,但是在机密处工作她对整个集团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如果说现在最憎恨慕容雁的是谁,那肯定是三泽川。不仅毁了她的人生,还重伤了川崎美奈,如果她决心帮助闾丘文对付慕容雁,凭她的能力会成为陈鑫一个极其强大的敌人,今天钱鸾圭来这里正是为此而来。
“已经安排好了,在机密处的会见室。”
钱鸾圭见到三泽川后,先是一惊,然后慢慢坐了过去。她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扇玻璃,两侧摆着用来交流的电话。
那边的三泽川拿起听筒,用另一只干枯的手指了指电话。钱鸾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起了听筒。
“怎么,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吓到你了吗?”她的声音很虚,但是其中的跌宕十分令人胆寒。
确实是吓到了钱鸾圭,距离她上次与三泽川在咖啡馆见面不过才一个月,当时的她精气十足,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恰恰好的饱满,不胖也不瘦。可是现在呢,她的面颊完全凹陷了下去,眼球深陷眼眶,水嫩的皮肤也变得干枯开裂,脸上多了数道皱纹,更别说她那肮脏脱水的头发了,发丝之间的代谢物清晰可见。以及她那佝偻着的腰和宽大的囚服也遮不住的凸出来的骨头。现在她活像一具骷髅。
“怎么会这样三泽。”钱鸾圭在听筒这边问着她。
“嘘嘘嘘。”她把手指放在爆皮的嘴唇上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摆弄起了电话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这些日子没吃什么饭没喝什么东西,也睡不够罢了。”
“你不能这样,身体会垮的!”钱鸾圭不忍心看到曾经英气满身的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了好了,别装什么伪善了,你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她“啪”地把手拍在了桌子上,空洞的眼睛凝视着玻璃对面的钱鸾圭。
她在三泽川的眼睛中看到的不只是空洞,还有藏在最深处的恨意,人能产生的世间最刻骨的恨意。“我来看看你。”
“哦?只是看看吗?那你可以走了。”三泽川歪头阴笑着把手掌贴在玻璃上。
“不是,三泽你。。。。。。”
“闭上嘴!”她打断了钱鸾圭的话,“你和周炙一样不过是现在有了事儿才想到我,你们和牢房里面的蛆虫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恶臭,一样的恶心!”
“周炙来找过你?!”钱鸾圭脑子飞速地运转,“那你答应他了吗?”
“答应?答应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提前猜到了?你真是个恶心人的东西。”三泽川放肆地侮辱着她,“再说了我跟他说了什么用得着你来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了让慕容雁再关我一次?!”
“不是三泽,我不是那个意思。”钱鸾圭凭着好性儿向她解释道。
“我用得着你来可怜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她的一条狗罢了。”三泽川发疯似地嘶吼着,嘶哑的嗓音令钱鸾圭的耳膜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用指甲拼命地挠着玻璃,如果不是有它挡着三泽川一定会冲过去把钱鸾圭撕碎,就凭她是慕容雁的人。
见此情景,钱鸾圭也不装什么了,冷着脸说:“你想知道川崎美奈的情况吗?”她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张川崎美奈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贴在了玻璃上。
“我管她什么样子!我现在就想杀了你们!”三泽川用拳头捶着玻璃,玻璃纹丝不动自己的手却已经破了皮。她把血涂在玻璃上,覆盖住了那张照片。
但是钱鸾圭十分冷静地说了句:“川崎美奈是闾丘文派人弄得,这件事是你应该知道的。”说完便起身离开。
三泽川则是重重地把听筒摔在了玻璃上面,闻声闯进来的警卫把她摁在了桌子上,但是她瘦弱的身体却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一位戴着医用口罩的人进来,随着一管镇静剂推入她的身体里面,三泽川才失去了动静。
钱鸾圭在来之前本就不抱着她能加入自己的希望,今天的举动也只是为了让她记住是谁报复了川崎美奈,让她不至于投靠闾丘文一边。但是现在三泽川的心里只剩下了复仇,其他的一切包括川崎美奈都被她丢掉了,丢在了法庭上,丢在了敲响法槌的那一瞬间,在狱中她更是被犯罪与邪恶侵染,她丢掉了自己以往的皮囊,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了。
她在离开之前特地向工作人员要了探望表,在自己来的前一天,周炙就已经来找过她了,但是她们只谈了三分钟。不过上面还有一行被抹到模糊的字迹,钱鸾圭看不清来的人和时间,只知道在被探望人的那一框里面有一个三字,想必是有人在周炙之前也来找过三泽川。探监记录是不能更改的,但是他却可以公然地划掉自己的名字,监狱是安黎的地盘,不是因为通融了就是因为忌惮了,总是安黎是为他开了个后门。
“找过她了吗?”闾丘文打磨着自己手串,问道面前的周炙。
“找过了。”
“怎么样?”
“她现在还是疯疯癫癫的,看着精神不太正常时而清醒时而发疯,您确定要用她吗?”周炙把看到的情况跟闾丘文说了。
“只能是她,她说什么了?”
“只要能杀了慕容雁,她什么都愿意干。”
“嗯,我还要你去找一个人。”闾丘文递给了周炙一张照片,他看到后瞪大了眼睛显得非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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