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年,再次见到男人,女人脚步顿了顿,不知是否太久未见,在皇宫里除了太监是半个男人的影子也见不着了,一时只觉得连面容都有些陌生了。
阿菡还坐在地上,仰着头呆呆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见到女人来了,小女孩儿嘴巴嘟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远远的叫了一声娘亲。
男人面沉如水,听到这句话,没有表情盯着她看,似乎更可怕了。
小女孩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娘亲的大腿躲在她身后。男人的目光又落在女人身上,那股威压似乎轻了些。
阿菡并不能看懂这个眼神,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凶狠恶煞的很是吓人,又莫名有些亲近,不免生出些许好奇,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去看他。
女儿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大腿,衣裙被弄得凌乱没有章法,偏偏又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男人脸色沉沉,眼神也是极为内敛沉静的,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抬步朝她走了过来。
唐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越来越近,那高大的阴影慢慢将自己笼罩,心中忽然就有些慌乱,忍不住想要往后退。
女儿还抱着她的大腿,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去看他。刚刚被男人撞倒在地,还满脸委屈的模样,现在又什么都忘记了。活泼又好奇的,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直到那影子将女人完全盖在身下,男人才停住脚步。
“你身体还好吗?听说你昏睡了半年?”晋察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女人的脖子,微微一笑:“我这两年很忙,陛下那一战大捷,到底还是有一些逃走的逆党,虽不成气候,追查起来也是破费力气,西边蛮夷也颇为难缠,好在这些都已告一段落。”
男人问着她的身体,如同许久未见的友人,互相聊着各自的近况,唐宛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她做的鲜花饼,听青拂说,有一块就是被他拿走了。李彻那一块,已经放得发霉,早就被她给丢了。
也不知道两块鲜花饼,不能久放的东西,有什么好拿。
晋察似没察觉她的出神,顿了顿,笑道,像是在解释为何会出现在宫中:“今日进宫向陛下述职,没想到能见到你……这是你的女儿?小姑娘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是机灵可爱。”
女人有片刻的沉默,这里离御书房可不远。只男人太过平静,这般同她说着话,倒是叫她不敢说出来。
“是…”说了一个是字,对上他沉静的眼神,也不知是否在宫中待了太久,交流的能力都要减退了,也不知怎么想的,将女儿从身后拉了出来:“这是我女儿。阿菡,你可以叫他叔叔……呃……”
也不知道这样称呼对不对,她现在的身份也很尴尬,突然遇见旧人,她之前是一直都不在意的,这时才后知后觉苦恼起来,她又要用什么身份面对他们。
理不清剪还乱。在她兀自纠结的时候,阿菡已经脆生生叫出口:“叔叔。”
唉。
女人忍不住看了晋察一眼。男人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异色,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没有很在意的样子。
心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她默默想着,干脆就叫叔叔吧,这么乱,称呼什么的,反正她是已经搞不明白了。
男人在女孩儿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很漂亮,同你一样漂亮。”
他这样说着,又重新看向了她。同别人一模一样的奉承话,没有什么暧昧的,可大抵是他看人的眼神不一样,很专注,又很沉静,女人牵着小女孩的手,掌心不自觉冒出了一些汗。
同你一样漂亮,男人这样说道。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从眼前这个男人的开始改变。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为皇帝生儿育女,却在皇宫里一待就是好几年。
阳光照在她身上,晋察还在看她,也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她又想起什么来,今天一大早被女儿从床上拉起来,昨天晚上又闹得那么晚,眼下的青色肯定很明显吧。
难道一辈子就要待在这里了吗?
女人看着他,心里忽然又冒出这个想法来。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是那样热,女人感觉手上又冒出一些汗来。
“娘亲,你手上出了好多汗呀。”
阿菡嘟囔了一句,软乎乎的小手从她掌心里抽出来,却很贴心,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很认真的帮她擦掌心中的汗:“你很热吗?”
唐宛低头看了一眼女儿认真询问的神情,感受落在身上的视线似乎炙热了些。
忍不住后退一步,手也抽了出去。
她笑了笑,从女儿手上接过帕子:“太阳有些大……”
晋察就站在旁边,无法令人忽视。
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起那时来,他也是像这样沉着一张脸,很平静的模样,可到了床上,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掐着她的脖子,表情凶狠,粗鄙不堪的言语,和极具侮辱的行为,给她带来刺激快感的同时,又叫她如此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