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之余又有点忐忑,毕竟现在榜下捉婿成风,万一这千里挑一的侄女婿被?人捉了去,哭都没地哭去。
李大人正?忧心,又觉得如果自己主?动去问,丢了女方的矜持。两边为?难时,对方主?动上门告知,不由得好感大增,越看越满意?。
能够信守承诺,可见人品可靠,以后自然也会对侄女好的,侄女也算是苦尽甘来,以后有靠了,他也对得起大哥了。
想到?这里,李大人心中还有三分郁闷,他给在山上道馆清修的大哥写过好几次的信,巴望他能下山来参谋参谋女儿的婚事。结果大哥言称己身已是方外之人,不插手红尘俗事,尘世中的种种琐事,都交给他处理就好。
李大人并不气馁,凡是有最新进展,一定会写信告知,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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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朗旭去了这么一趟后,终于?能够安心筹备殿试。虽然殿试只是走个过场,并不淘汰人,多个天子门生的美名,却也不乏表现优良,提升名次的幸运儿。
他也不指望提升名次,保住目前的优势即可。
敬源也是这么想的,目前他们的策略就是求稳,只要稳得住,他们就算是赢了。
凭着先?前宋朗旭前头的功劳,难道还不能找个好位置?
所以他们只是秉持着求稳的原则,复习从前的功课。
这一日,谢雪斋特意?抽空过来探望师弟,看到?师弟一切如常后,跟先?生们八卦起来。
“听说了前些日子,文家?发生的事情吗?”
敬源略一沉思就想了起来,“是,下药那事?”他一边说一边极力?远离窗口,担心弟子听到?八卦影响心态。
“是啊,真是可惜了。”谢雪斋听着唏嘘不已,“文家?长子是庶出,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好容易勤学苦读考过了会试,以为?可以从此天高?海阔,却被?自家?的三弟下药,想要害他不能参加殿试。”
幸好药下错了人,这才让文家?长子幸免于?难,长子不服气闹了起来,三弟又有亲娘护着,且有的闹腾呢,跟唱大戏一样今儿一出明儿一出的,连御史都惊动了,跃跃欲试的准备弹劾呢。
敬源颇为?惋惜的说道:“在家?中,嫡庶的确有区别,待遇差的待遇好的都是家?事,也闹不清楚。
但在外头人看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就是文家?的儿郎!一个姓的亲兄弟,文家?这三郎,也太不懂事了。”
折了兄长的前程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能自己顶上不成?既然对自己没好处,这事就不能干,相?反,以后兄长得势,能够借着这层关?系攀上去,才是利益最大化。
也不知道文家?三郎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二人唏嘘了一会儿文家?长子的遭遇,敬源看着书房内正?在认真看书的弟子,悄声问道:“名次的事,到?底贡院里发生了什么?”
听弟子说过策论的内容后,敬源就心知弟子的名次可能不会高?,多半会落到?五六名的位置,怎么无缘无故落到?第二上了?
想到?自己打听来的内容,谢雪斋也好笑?的很,“师弟这次是运气使然,捡漏了。”
考场内各执己见本就正?常,等?第一尘埃落定后,第二就是大家?的争夺目标,而考官显然也分成江南派和北方派,都想推荐彼此看中的人物?。剩下的几个考官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就实事求是,选出了各自最中意?的文章。
毕竟那篇文章的确写的好,举措行之有效,可行性极佳,一看就知晓文章作者是个通晓庶务的。
他们这么一推荐,两派人马就分别看了文章,也不知道达成什么共识,总之,第二就落到?宋朗旭头上了。
敬源思索后就明白其?中关?窍,这是对方不赢,己方就没输,胡搅蛮缠的招数,倒是让弟子捡了个便宜。
“哈!这小子有点运道在身上。既然知道原因,那我就放心了。”敬源说道。
但是谢雪斋看了师叔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数。
江南派和北方派争论不休,才有他们这些“实事”派从中活动的空间。
朝堂派系平衡,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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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朗旭并不知道这些曲折,依旧沉浸在复习之中,殿试的内容相?对简单,也只考一日,日落时分即交卷。内容虽简单,却架不住氛围紧张,头一次进宫面圣还要跟二百多人同场考试,所以会有人发挥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