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让房间内的温度持续升高,空气热得发烫,愈发厚重的浓烟飘上房顶。
两个人的头发在火焰的炙烤之下开始变软卷曲,林望野抬头注视着陆成轩火光中的脸,竟然憋出了几滴眼泪。
“太危险了,陆哥,你别管我了。”
不只是没有听见还是顾不上,陆成轩没有回应。
为了防止林望野逃跑,麻绳除了绑住林望野的双脚,还和房间里的赌桌绑在了一起。
陆成轩很快发现这是根本解不开的死结,抬头四处搜寻能够借用的工具,目光锁定在茶几上的烟灰缸,冲过去将其在地上摔碎。
烟灰缸的玻璃碎片并不规整,每一片边边角角都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陆成轩想也没想的抓起一块,跑回去用力将绑在林望野手脚上的绳子磨断,紧接着丢掉碎片,没有多看手指和掌心鲜血淋漓的伤口一眼,拉起林望野将他背起来。
此时的包间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烤箱,空气的温度迅速逼近人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林望野在陆成轩站起来的时候被呛了一下,扭头把鼻子埋进他坚实的后背,用尽力气抬起胳膊,隔着衣袖将手捂在他鼻子上。
转身时,陆成轩才发现房门紧闭。
他皱紧眉头,靠近过去伸出
手尝试着将门打开(),然而门把早已被高温烧得滚烫?()?[(),无论如何用力都根本拧不开。
皮肉和滚烫金属接触时发出的声响让林望野不寒而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想帮忙却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啜泣着抓紧陆成轩的衣服。
“陆哥”
陆成轩单手托住林望野,把他卫衣的帽子戴上护得严严实实,后退几步蓄力向前猛冲。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紧锁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这间房间在赌场最深处的尽头,走廊也已经燃起了大火。
火势蔓延需要时间,外面空间稍大,温度上升没有那么快,氧气也更加充分。陆成轩冲进最近的卫生间把林望野放下来,打开水龙头捧着水往他身上泼。
林望野已经缺水很多天了,此时如同久旱逢甘霖,也顾不上干不干净直接张嘴去接,舌尖尝到腥味儿的时候才留意到陆成轩的右手已经淌满了鲜血。
在根本就流不出眼泪的情况下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发出哭声,多日来的委屈挡也挡不住,断断续续抽泣着说:“陆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啊我要是拖后腿,害死你可,可怎么办”
将林望野差不多浇湿之后,陆成轩脱掉上衣放到水龙头浸水下面,蹲下身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
林望野从来没见过陆成轩如此狼狈的模样。
两个人从生死一线间暂时逃脱,全都灰头土脸的。
确认林望野没有受到什么特别大的伤害和虐待,陆成轩松了口气,一贯冷静自持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对不起,上次没有保护好你。”
林望野没有听懂,茫然地歪了下头:“上次?”
陆成轩抬起头,那双沉黑的眸子仿佛穿透血肉,精准的刺入林望野灵魂深处。
“车祸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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