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野自然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大吼一声“我不干了!”就将电话挂断,冷哼一声把手机丢到桌子上。
“注意嗓子。”时渊提醒他。
“噢噢,知道啦。”林望野连忙听话点头,把手里剩下的半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吃完,继续说:“他开玩笑呢,真有正事要忙的话会打电话给我,不用理他。”
“好。”时渊温声说:“今天就先不出门了吧,你先休息恢复一下状态。”
以现在林望野腰酸腿软的情况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出去玩肯定费劲了些。
他清楚时渊话里隐藏的含义,脸蓦地一热,捧着紫菜蛋花汤喝了一口,闷声点头。
时渊觉得他这总肆无忌惮放飞自我什么话都敢说却又偶尔因为一些小细节闹个大红脸的脾气有意思极了,眼角眉梢晕染着的笑意始终都没消散过。
他坐在林望野身边陪他吃饭,随口问:
“接下来准备怎么安排?”
林望野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你回来的事情爷爷奶奶是不是还不知道呀?”
“嗯。”时渊点头:“想给你个惊喜来着,担心他们说漏嘴所以没有告诉他们。”
“那咱们明天回家吧。”
林望野喉咙稍微有些不舒服,细嚼慢咽不敢吃的太快,边在心里计划边对他说:“爷爷奶奶还有岁和肯定也想你了,岁和身体比你出国的时候好很多,可以带她出去玩一玩。明天咱们回去住。”
时渊并未对他的安排提出任何异议,而是弯了下嘴角:“新家隔音怎么样?”
本身这句话字面意思没什么问题。
可配合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林望野不由自主就开始朝着他刻意营造出的方向去想,脸色飘上一抹红晕。
“我不知道啊”他快速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触电般避开视线,摇头暗搓搓小声说道:“没试过,但应该一般,门缝什么的都挺宽的,房子也没有很大,厨房里做饭的声音在卧室很清楚就能听到。”
“这样啊。”
由于镜片会因紫菜汤染上雾气,时渊随手摘下眼镜放到一边,转眼对林望野轻笑。
“那还是不在家里过夜了吧,你的声音恐怕很难压住。”
这个人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画风。
他近视的度数从出国以后就没有再继续升高了,这两年戴的眼镜一直都是当年出国时林望野送的那一副没有换。
不戴眼镜的话,时渊就是非常符合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对东方审美认知中“谦谦君子”的那种类型,眉眼清隽,五官排列组合非常优越,没有任何攻击性。
而如果带上那副银边眼镜,这份君子风度就会染上别的意味。
乍看依旧是温润且斯文的书生气。
可细品之下却总能觉得似乎有哪里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尤其是当这双眼睛盯着的时候,立刻就能察觉到被狩猎的危险。
林望野不才,
正是这世界上感受最清晰的那个人。
外站许多网友的评价非常贴切。
说他很像电影里前期颇受主角和观众好感,到最后让人发现他蛰伏已久的大反派,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卸下重重伪装给主角造成致命一击。
斯文败类这个词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
看似不兼容,实则一点毛病都没有。
林望野不用细想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轻而易举又被闹了个大红脸,埋着头喝紫菜汤不好意思正眼看他,闷声回:“那就不在家过夜家里附近有家分店,不远。()”
时渊本身也没打算那么快再去折腾他,低声轻笑没有继续逗他玩,转移话题说起正事:我觉得可以买套房子了,你不是有在研究楼盘吗,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林望野抬头:“现在就买吗?我还寻思攒着给岁和治病呢。”
“总是租房也不是办法,房东一言不合就要涨房租不说还可能随时把房子收回。现在卡里有多少钱?”时渊问他。
林望野心里有数,连查都没查就对答如流:“可多呢,你打回来的钱我基本没花,加上我攒的一共有二百八十多万。”
时渊点头,简单思索后说道:“留一百万在卡里就足够,手术和治疗要不了这么多。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之前带着我和岁和颠沛流离经常搬来搬去,总要有个家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