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照你这个说法,事情确实是小宝干的。”
伯景郁听着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为何你坚持说不是小宝干的?”
张微萍哭着说:“我家小宝不敢害人的。”
伯景郁:“他确实没想害人,他想毒死老鼠,只是误将吃酒的宾客给毒死了,但不管是否有意,这几十条性命也确实是死于他手,衙门判案的人判得没什么问题。”
伯景郁问庭渊,“你觉得有问题吗?”
庭渊道:“截至目前是没有问题的,剩下的得看了卷宗才知道。”
按照张微萍的说法,江小宝的本质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杀老鼠,虽不是直接杀人,也是间接凶手,按照律法,间接杀人也要处死。
所以江小宝必死无疑。
张微萍抱头痛哭,“我家小宝不是凶手,他真的不是凶手。他只是想毒老鼠,没想害人。”
“大娘,无论他本意是否要害人,这些人却是是死在他的手上,那么他就该为这些人的死负责。”
伯景郁能够理解一个母亲想要维护儿子的心,可这不代表因为这份心,江小宝就不用接受惩罚。
他道:“大娘,小宝是您的儿子,可死的那些宾客,也可能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父亲,别人的母亲,别人的女儿,他们也很无辜,高高兴兴地过来喝喜酒,却把命交代在了这里,你不想自己的儿子死,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死,总得给人一个交代,这可是十多条人命。”
十多号人,背后有许多家庭。
有些可能成为孤寡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有些可能成为孤儿寡女,一夜之间失去双亲。
这些人也很无辜。
庭渊很赞同伯景郁这个观点,即便是误杀,也该承担责任。
张微萍在正堂里哭得昏天黑地。
这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而悲剧的源头则是江小宝将耗子药倒进了水井里。
没过多久负责案件的相关人员都被拉到了正堂,卷宗厚厚一摞。
庭渊接过卷宗,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小半个时辰后,合上卷宗,他问审理案件的官员,“投入井水里的耗子药有多少?水井可以装多少水?你们有人测量过吗?”
这些卷宗里并没有人写到过。
“这……”
这些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说不出话来。
庭渊便知道,没有人测量过。
伯景郁问:“有什么问题吗?”
庭渊道:“一包耗子药放进一盆水里,一桶水里,和一口井里,毒性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水井很深,可以装上百斤甚至上千斤的水,一包耗子药倒进去毒性真的还能有那么强吗?”
“撇开剂量谈毒性那就是扯淡。”
张微萍听了庭渊的话,立刻说道:“耗子药一包也就一两的重量。”
庭渊问她:“水井有多深,平日里要装多少水?”
张微萍道:“大约十米深,井口是两米宽,这井是我男人在世时他们一起打的,庄上农忙时几百号人吃水都能供应得上。”
庭渊在纸上算了一下,就按照张微萍给的数据,水井的容积是十一立方米左右,也就是十一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