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易蓝因手拄在桌边回答她,“还好不是春…药。”这时候她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游宁用攥着纸巾的手狠拍了下桌子,“他敢!”
宫权听到她的话,笑了两声后,从自己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堆带着铅字的纸来,他将这堆纸推到游宁面前,“感兴趣吗?”他问双手抓着食物而腾不出手来的游宁,“我们初乐虽然是初创公司,但前景不错,你好好看看,反正我是有一颗一定要把李小姐签回来的心的,游总要是也能来的话就是喜上加喜了。”
游宁一根手指头正了下眼前还没来得及钉起来的合同,刚看了第一页便开口:“有笔吗?”
“你不仔细看看细则?”宫权笑,“这不像你平时细节狂魔的作风啊。”
“这时候还要什么作风,有公司愿意要我,我就烧高香了,”游宁嚼着食物,“反正要是有坑,我就找郁景。顺便说一下,我那违约金,你们能不能帮我付一半儿?就当转会费了,往后我一定为了咱公司尽心尽力当牛做马。”
郁景将啤酒箱子摞好后,走过来接上,“行,都行,算你技术入股呗。”她又看向宫权,四根手指头在他面前的桌上点了点,“谢了。”她说。
宫权耸肩,“本来咱们这儿就缺人,游总又是有能力的,这个价位,超值了。”他回答,“我别的也帮不上你,”宫权抬起眼认真看向游宁身边的郁景,“你别嫌我就行。诶,对了,丑话说在前头,你今年分红可没了。还有游总的title,工资福利分红可以和我一样,但职位必须比我低,她的技术股相当于稀释了你们的实股,我可没让渡,所以这是我的权利。”他笑。
郁景白他一眼道:“我都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你这又一下子给我憋回去了,不多说了,晚上留下一起吃饭吧。”
小桃听到这边的话,立刻饿虎扑食似地扑过来,“游总,裴久竟然光天化日把你锁在会议室,咱们报警的话能不能给他加刑?”
“还加刑呢,”游宁摇摇头,“我报过警了,说是不小心锁上的,以为会议室里没人,监控也没了。”
郁景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的房子小了,尤其是挤满了朋友的此刻。
常喝高档红酒的大家没有嫌弃自己买的啤酒,反倒一个个往死里灌自己。zoe在开饭前赶到,刚放下手里的包就开始骂裴久和李先生,这肚子里灌了一点儿酒,骂得就更花花了。
郁景一个人走到阳台吹风解酒,透过高楼的间隙还能看到一点大海。她其实没那么绝望,一旦李先生钻了她的套,来路就会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政…府低价地皮,等西客站板块稍涨起来一点儿,烂尾楼的盘也不至于赔穿底裤,只要时间上操作得当是有可能收益的。”
带着咸味的海风将她的头发吹起,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却转过头将阳台的滑门合上了。
屋子里气氛正愉悦,她喜欢看着周围的大家都开心。
现在奶奶在姐姐的医院里,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她突然想起米来避开所有人拉她到办公室的那天,她说:“你说的这些可行,我把全部的主动权交给你,但是你奶奶得在我这里,咱们亲姐妹还是明算帐。”
郁景没有半分的犹豫就同意了,她没起坏心,便不怕奶奶在那边过得不好。反而因为自己正担着来路未来几年的大方向,姐姐对奶奶会更加上心。
看吧,商场上就是这样的,就算你捧着最赤诚的心,知道对方也同样珍惜,却还是要斟酌着用最珍惜的去做质换取信任。
郁景是真的讨厌商业来往。
本想着做完招标会便安心回去做易蓝因的小保镖,哪成想,这世界变来变去,最稳定的反而就是变化二字。
有人曲起手指敲了敲那玻璃滑门打断她的思绪,郁景转过身来,是喝得红了脸的易蓝因。
她睡衣外面裹着一层棉浴袍,正晃着高脚杯里的啤酒,朝郁景扬眉。
郁景拉开门,自己堵在风口处问她:“怎么了?”
“想你了。”易蓝因说。
她看起来懒懒的,眼皮耷着,鼻尖和眼睛都红红的,修长的手指夹着红酒杯,嘴唇若有似无地笑。
“我们不是在一起呢吗?”郁景笑着看她。
“嗯,在一起。”易蓝因点头过后又点头,郁景才知道她醉了。
她上前一步,一手勾着易蓝因的两只手腕,“姐姐喝醉了,我送姐姐进屋睡觉。”说完了话低下头用嘴叼开她手里的高脚杯。
“睡觉?”易蓝因抬起迷朦的眼,“睡觉,抱歉了,我只能和我的狗狗一起睡。”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郁景因为叼着那酒杯而发音含糊。
“养了,好多年前就养了,养了一只小狼狗。小的时候可凶了,长大以后温柔多了。”易蓝因说,“她的父母对她不好,我对她好。”她挣开郁景的手,软着手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养着养着,就养大了。我和你说哦,”她抬起郁景的手,从指根一路摸到指…尖,“诶?”她困惑地眯起眼看向郁景,“怎么你的手指和我的小狗一样长?”
她自顾自说完,又突然变得娇羞,“反正,我的小狗就是最好的。”
郁景将嘴上叼着的杯随手放到边几上,她抱着哄着将易蓝因带到卧室。
易蓝因喝醉了以后很乖,嘴上虽然话多,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