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变了一般。
他甚至在某一刻想着,其实回应了顾枕夜也好。
他受过那般多的苦,并不想旁人也受着。
说他心善也好,蠢钝也罢。
总是有一股子柔软,让他忍不住沉沦。
云如皎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却是他抑制不住的。
他仰头看着雕梁画柱,漂亮的云纹中似乎藏匿着一抹皎洁明月。
是他啊。
在顾枕夜的心中,永远是他。
不是受了那个诅咒的影响。
只是因为是他啊。
云如皎忽而只觉得自己先前是同顾枕夜闹别扭,更是同自己较着劲儿。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他怎知自己这个替代品又还能活多久?
倒不如由着心意来吧。
云如皎兀自轻笑了好几声,直到头上的疼引得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其实这样的做自己更好,原来的云如皎亦总是这般快乐的。
他不再执着,这一回酒叫他着着实实地放下了。
没有人会永远为难自己。
云如皎又阖上了双眸。
他的头还是难受得紧,想来还是得再多睡上些时辰才好。
此般,他再醒来就已经是过了晌午。
金日高悬,暑气也愈发得重了。
但揭云殿中却是凉爽依旧。
感受到了妖力的波动,云如皎也瞬间了然这定是出自于顾枕夜的手笔。
他指尖钻入枕下,摸出了那根玉簪来。
他轻抚着上面的纹路,陡然又是兴致使然,唤了一声:“阿夜。”
没出须臾,顾枕夜便已然敲响了他的房门,见他未曾有回应,更是急迫地问道:“皎皎?皎皎,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云如皎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到底因为自己心底的纠结,错过了多少?
他兀自思索之时,顾枕夜却是心急如焚。
顾枕夜不敢硬闯,可又生怕云如皎当真是被胁迫了。
到底最后还是一击妖力,直直地让千斤重的木门轰然倒塌。
随后,他便与云如皎四目相接,又茫然四顾。
嘴巴一开一合,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来:“皎皎,你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