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松平常的模样,仿若此事他根本无从知晓、更并未控制一般。
云如皎舔了舔唇角,茶水的味道带着些苦涩,被他的舌尖裹了进去。
他看着顾枕夜发了怔,虚虚的目光落在顾枕夜身上,许久未曾移开。
只他未看出破绽来,顾枕夜便先一步察觉到了。
顾枕夜心底是欢欣雀跃,可面容上仍是维持着漠然神色,可唇角的弧度怎般都掩饰不住的。
他轻咳了一声盖住自己声音中的悦色,只道:“怎么了,皎皎?”
云如皎倏地回神,忙不迭地将目光移开,又道:“无事,只是发了会儿怔,若是确定了此人,便擒了他问话吧。”
他并不想过多的怀疑顾枕夜。
在如今这个六界中,他唯一能信的便只有顾枕夜了。
若是连这最后的信念都轰然倒塌。
他而后的日子又该如何?
顾枕夜亦是不想在此多耽误时间,自又是询问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离了此处。
左不过此人已是明悉,他还得要同他的皎皎月下同饮呢。
那才是至关重要的。
他还是寻了自己那几个眼熟些的,又是上辈子的心腹来,将那个长脸长眼之人先捆好了。
只道待他明日再行审问。
吩咐作罢,他二人就并肩往回揭云殿的方向而去。
周遭皆是燃了灯笼,又合着微弱洁白的月光,叫他二人的影子拉得虚虚的又长长的。
好似在远处就交织在了一起。
只云如皎垂首望了一眼,蓦地拖慢了脚步。
顾枕夜似乎多得是几分开心,竟是在一时间也未曾察觉。
云如皎在他的背后,瞧着他那高挑挺阔的背影——
劲瘦而又有力的腰肢在三指宽的束带下,显得愈发夺人眼眸。
漆黑的发丝半披半散在身后,被一只黑檀木的发冠与簪子挽起。
与他从前记忆中的顾枕夜并无二致。
他好似也从来没怀疑过,那就是他所熟识的顾枕夜。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其中的一切,甚至于旁人的思维。
都仿若是被顾枕夜所操纵的呢?
楚济倒还好说。
可云霁月呢?
云霁月分明那般仇视顾枕夜,他二人恨不得不共戴天。
可是云霁月在迷惘间,是顾枕夜的一句话、一个反应,就让他们二人之间的思绪重叠上了。
这怎么可能?
他可从未曾听闻过,顾枕夜修习过什么摄人心魄、操纵人心的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