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寂脸色变了变,知沈不屈在讽刺自己让妻子劳累来讨他欢心。
宋娴慈是他妻子,他何曾忍心让她劳累。娴慈之苦只是一时之苦,日后他定好生待她,好好补偿,不让她难过半分。可母亲之苦却是经年不愈啊。
“明日你同我去对面山上采药去。”沈不屈望着宋娴慈,“治你婆母的药草。”
顾寂眼睛一亮,忙道:“谢神医救命之恩!”
沈不屈皮笑肉不笑:“先别高兴太早,能不能治且看明日采药如何。”
顾寂看了眼宋娴慈:“我家夫人毕竟是女子,不如明日神医带我去吧,我是个粗人,差遣起来方便。”
“医你母亲所需的药,有一味长在寒潭之中,要入寒潭须得钻过一个洞口,这洞口只能容纤瘦女子和幼童进入。”沈不屈上下扫了眼顾寂高大的身子,幽幽道,“至于你,你还是歇着吧。”
顾寂默了默,忽张了张口。
“你别同我说要把这洞口砸开了。”沈不屈阴恻恻道,“那洞口隐蔽至极,我可不想被你这么一砸让人发现了我养的宝贝!”
“那我便在外头等着……”
沈不屈被他烦得一拍桌子:“大老爷们恁多话!老子就只想带一个去!你若再多言,老子便不治了!”
顾寂立时闭上嘴,一双眼睛带愧地看向宋娴慈。
宋娴慈便笑道:“那明日便劳烦神医带着娴慈去寻药了。”
第17章第17章
◎被咬◎
第二日清早顾寂把宋娴慈送到沈不屈门口,抬眼看妻子休息一晚后气色好了不少,一颗心略略放下了些。
宋娴慈轻声道:“昨日我下山时听大娘说二皇子一箭射杀南蛮王,南蛮已派人求和。”
顾寂点头:“情报已送到我手中了。”
宋娴慈遂不再多言,等沈不屈出来,便道:“将军回去吧。”
顾寂抿了抿唇:“你去吧,路上小心。”
宋娴慈笑了笑,跟着沈不屈往对面的山走去。
两人各背着个小竹筐。沈不屈也不告诉她要采的药草长什么样子,只自顾自地低头找着,找到一株便往身后的框里一丢。
宋娴慈见状也不问,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拔了三四株,将那药草的模样刻入脑海,便不再赖在他身旁,跑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去寻了。
过了片刻,沈不屈转头,见这小妇人正弯着腰找药,时不时停下来拔起一株往后一丢,利落果断得很。
半个时辰过去,沈不屈料想这一味应是拔够了,便唤宋娴慈过来,从她背上取下木框细细查看。
这一味药长得并不如何特别,一副杂草样,且这附近还有种与它极像的一种草,只叶子边缘和梗部略有不同。虽长得极像,效果却截然相反,一味治人,一味毒人。若被人一踩再被泥巴一遮,便难以区分。
宋娴慈拔的药,与刚刚他拔的一般无二。
他对此药熟悉,刚刚拔得极快,这小妇人竟看了几次就全然记住了?
宋娴慈见他变了脸色,沉吟道:“是娴慈拔错了吗?”
沈不屈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拔错了也无妨,大不了就毒死那个老太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