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一瞬,轻声道:“没有。”
第102章
燕迟说没有,季怀真就只得再次做出纠缠假象。
他的胳膊几近亲密地缠上去,勾着燕迟的背,小腹与前胸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暗自往后撤,就怕两人肉挨着肉。
从前还柔情蜜意时,他与燕迟在苍梧山脚下的村庄住过一个月。那时季怀真刚从汾州大牢被救出,身体尚未恢复,此举一是为了让他休养生息,二是为二人在寒冬腊月里翻山越岭而做准备。
说做准备,其实也并未有什么特别的。
不论是往前数,亦或是往后查,那无所事事的一个月在季怀真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与燕迟日日夜夜胡闹,有时顾惜着季怀真的身体,燕迟并不屈从,每到这时季怀真就去逗他,等到对方忍无可忍之时,就会把他摁在床上,季怀真又最喜欢用言语羞臊,去看燕迟一边苦恼一边又享受情欲的样子。
两年以来,季怀真从不回忆这些,偶尔想起,也立刻做些别的来分散注意力。
他像一个已经被定罪却死不悔改的狂徒,偶尔从自己亲手丢弃的东西中反刍出一些些甜来,又很快抛之脑后,自虐般地逼着自己再次投入眼前这如履薄冰的日子中去。
可今日这样被燕迟按在塌上,在这危机重重被鞑靼占去的宫殿中,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在山脚下,如偷来般的过往甜蜜。
这场本该逢场作戏的骨肉情事似乎被当了真,也不知是谁先失控,黑暗中,季怀真看不清燕迟的表情,只感受他的动作,对方衬裤未脱,手却在薄被之下揉着自己的腰。
随着阵阵粗喘,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怒意,几乎快要克制不住。
燕迟又突然起身,将季怀真按回榻上,握住他的肩膀强迫他面朝下跪着。明明是方才用过的姿势,可这次似乎又夹杂了些别的意味。
不等季怀真想明白,燕迟又从背后一按他肩膀,强迫他上半身紧贴床榻,屁股高高翘起。燕迟虽有衬裤穿在胯间,可季怀真却是一丝不挂。
二人从前不是没用过这样的姿势,可昔日燕迟对他百般怜惜,即便用这姿势也难掩其中珍重怜惜,可季怀真当了那个背信弃义的叛徒,再用这姿势,又怎可同日而语?只觉羞辱意味十足。
二人地位颠倒,燕迟当了那个掌有生杀予夺之权的人,尽可对季怀真为所欲为,但脸上又并无快意。
他有些偏执、怨恨地盯着季怀真,一字一句道:“让人拿你当脚踏的滋味如何?”
季怀真低低笑了:“痛快。”
常年握弓耍刀的手掌布满老茧,顺着季怀真的腰一寸寸摸了上去,摸他瘦得吓人的薄背,摸他骨骼突起咯手的肩胛,最终他的掌心停留在那肩头。
那里有块圆形的,带着牙印的疤,是他曾留下的痕迹。
燕迟的呼吸声倏然间一停,紧接着又粗重起来。
季怀真突然道:“你应该对我很是怨恨,这两年来是不是一直翻来覆去,想我当初凭什么那样对你。”
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快要抠进季怀真的肉里。
季怀真又问:“你为什么不敢摸我胸口。”
背后的人突然压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硌着季怀真的背,他只当是燕迟发尾的发饰垂到了身前。
燕迟也意识到什么,直起身,瞬息过后再次压下,牢牢锁着季怀真。
那粗热壮硕的东西已经完全勃起,存在感十足的隔着衬裤塞到季怀真腿间。拓跋燕迟突然被一句话逼得近乎发狂,他强势地固定着季怀真,胯下一下又一下地往前撞,撞得季怀真往前一扑,又被狠狠拽住腰拖了回来。
燕迟并不进入他,只就着这个姿势发泄满腔怒意,更是无声地鞭打、讨伐。他几乎是忍无可忍地弯下腰,张嘴撕咬着季怀真的脖子与肩膀,似乎嫌两年前留下的疤淡了一样,他的嘴覆盖在旧牙印上,咬住便不松口,结实的脊背高耸,因用力的动作而紧绷。
季怀真被撞得胯紧紧贴着床榻,那胯间的东西已经硬了,正随着燕迟毫不留情在他腿间冲撞发泄的动作而一下下蹭着床榻。男人腿间的东西最是敏感,可燕迟动作却不带有半分怜惜,冷冷瞪视着季怀真在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痛意中挣扎翻涌。
痛过头便会爽,爽过头还是痛,季怀真的手垂在床榻上,徒劳无功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燕迟发现了,就将他双手捞到身后来按住。
这是一个奴隶被俘虏求饶顺服的姿势,又或是有罪之人赎罪的姿势。季怀真就这样跪在燕迟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