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想要带引星远走高飞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虽然上次宇文赋简单解释过引星只是去拿药膏,可他总觉得大哥跟引星之间还有别的什么,两个人都对他无比重要,他不知道该去猜测是谁的原因。是引星在恋慕大哥?还是大哥知道了他的软肋是引星,所以故意接近引星?
他不得而知,只依旧在暗中按照宇文赋的话去寻找往日的线索。宇文赋也确实有过人之处,十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所有与父母有过瓜葛的人物,被宇文赋一一寻找出来。其中不乏早已隐姓埋名过上平凡生活的武林高手、改名换姓后靠着点微薄收入度日的能人异士。。。。。。这些人口中与父母的过往,逐渐在宇文承面前清晰连接起来,可他始终想不明白,又是什么让这些人联系了起来,又是谁接连对他父母下毒手后遮掩了一切。。。。。。
对于揭露真相,他办不到。不是不孝顺,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从记事起,整个宇文家最聪明、最攻于心术的,只有大哥宇文赋。他大概不及大哥十分之一。
想必大哥已经想通一切了吧。
宇文承捏着手里搜集来的信息,遥望向宇文府的方向。他应该也到走的时候了。。。。。。
秋初的天已经有些微凉,平时开着的窗子如今也紧闭了。
引星抱着肩膀侧躺在床的内侧,大少爷的手沿着她的身体游走,一边轻抚一边低低哼着新学来的曲。她不懂曲的具体意思,但大致也听的明白,这是在思念所爱。
唱罢,宇文赋突然凑近她颈间,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脖子、锁骨上。她用力把他推开,他倒也没继续,躺在了自己那一边,像是在思考。
“你觉得这首曲子怎么样?”
“听不懂。”引星逃避与他的交流,十分干脆的回答。
宇文赋深深看着她,放在她胸口的手收了回来:“今晚我有点事,你回去吧。”
终于得以离开,引星下床把衣服胡乱穿上就跑了出去,外面天刚黑,府中还有不少下人。她抓紧自己胸口的衣衫,避开所有人,想要尽快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羞愧与恐惧疯狂交织,让她慌乱不已,连眼前有人都没发现,直接撞了上去。
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宇文承最先回过神来,定眼看去便见引星脸上泪水肆虐。
她也看清是他,眼中好似看到了恶鬼,布满了惊恐。
“引星,怎么了?”
宇文承捡起她掉落的簪子,温声问道:“发生什么了?”他的眼力也算过人,只需一眼就将她此时所有情况看尽。头发有些乱,像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梳洗。衣服穿的有些错位,领子还半敞着。
那是。。。。。。宇文承忽然瞪眼,紧盯着她领子处,漂亮的脖颈与锁骨都裸露着,上面有好几处红痕。
他的鼻子也跟着反应过来,识别出她身上今天的荷花香跟以前有哪些不同。是混了点檀香。
“引。。。。。。引星。。。。。。大哥”他不受控制的抓住她单薄肩头,问她怎么回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夜幕已至,星子明亮,她晃眼在眼前人的脸上看到了宇文赋,便一把将人用力推开,抓紧领子跑回房里。
爹娘还没有回来,她独自躲在被子里哭泣。上次偷东西事件过后,大少爷倒没追问事情究竟如何,反而将那些东西真就全送给了她。为什么要送给她?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每晚都欺辱她吗?
那些东西再怎么比她的命值钱,也无法抵消对她内心的伤害:“我一定要走,要离开这里。。。。。。”她在被子里喃喃自语。这府里的人几乎都没出过远门,她要想办法出去一次,打探一下哪里更适合她生存,同时不会让大少爷找到。
宇文承怒气冲冲前去质问,却被立书阻挡在外,二人说了两句就在门前动起手来,好在宇文赋的院子还算开阔,够两人可劲闹腾。
可惜立书终究学艺不精,勉强过了两招就只有在院子里躲藏的份,天色已黑,加之宇文承正气头上,一个没注意便在追逐的过程中将花盆打碎了一排。立书颇有些幸灾乐祸,躲在门边向宇文承做嘴型:“二少爷,你完了。”
宇文承看着一地狼藉,火气也被浇灭不少,心里虚的不行,正要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立书,让他代为转交,谁料窗缝亮起了灯,门‘吱呀’一声开了。
宇文赋站在门内,肩头披着衣服,眉头蹙的死紧。
“都给我滚进来。”
被严厉训斥一顿后,立书带着云晖出去打扫,宇文承早已不敢提及来此处的另一目的。宇文赋坐在桌前,用手撑着头,眼帘低垂,看着面前摊开的纸张,密密麻麻的字龙飞凤舞,一看就是二弟的杰作。
对面的呼吸一会重一会轻,他抬了抬眼:“有什么想说的?”
宇文承这才没了方才做错事的低眉顺眼模样,一掌按在桌子上,倾身逼近:“你是不是动引星了?”
此话一出,兄弟俩之间再没人说话,两对相似的眼眸对视,气势都十分足。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的烛火发出‘噼啪’声响,率先两人打破沉默。宇文赋靠在椅背上,端起手边的杯子,凉的,又给放了下去:“她是自愿走进来的。”
宇文承的手掌抬起,再次落在桌子上,这一次桌面发出沉默声响,像是他在无言的对抗面前的大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大哥比他聪明,又怎么会不了解一辈子都生活在宅院中的仆人的心思呢,就算要她们去死,她们又怎么敢违抗主人的话。所谓的自愿,只是主人的意思罢了。
他眼中透着对宇文赋的失望,唇边溢出一丝冷笑,拂了袖子便转身欲要离去。
宇文承叫住他:“回去不要乱跑,好好歇息。明早我会让云晖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