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棠回到家便瘫在床上,闭眼就是周辞屿那双阴鸷的眼睛,那双眼像地牢,进去永远别想出来。
曾经那样决绝,现在还能重新在一起吗?在一起后又会怎样?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然而没有答案。
此后周辞屿没再来探过班,戏拍一半儿,沈忆棠疲惫感加重,整天想睡,精神头明显不足,导演看出她不对劲,给了一天假,让她去医院查查。
沈忆棠和赵甜去了当地一家医院,接诊的是个女医生,讲述完情况后,医生问她上次月经的日期,沈忆棠说了,医生算一下,说:“测个早孕吧?”
听到这句话,沈忆棠和赵甜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领了化验单出来,赵甜说:“怎么回事?上次不是吃药了?”
沈忆棠:“医生刚不是说了,吃药不一定能百分之百避孕。”
赵甜难以自信地叫了声,“为什么这种低概率的事会被你碰到?房哥昨天打电话来说,又给你接了一部戏,是大ip仙侠剧,你在里面演女二,戏份挺重的,这要怀孕了可怎么办?
沈忆棠:“我不会生这孩子。”
化验结果出来,沈忆棠确实怀孕了。
手术要预约,假期只有一天,她们只能先回剧组,赵甜心里不踏实,还是把这事告诉了经纪人。
房山知道后,不敢和沈忆棠发火,气的训了赵甜一顿,冷静下来开始追问孩子的父亲。
躲不过去,沈忆棠说了周辞屿。
房山松口气,“还好是周总,这要是外面的阿猫阿狗,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阿猫阿狗,糖糖也不会跟好吧?”赵甜回怼。
房山:“行行行,你们两个一起气我吧,这次无缝进组,没太多时间给你休息,怎么办?”
沈忆棠:“能让我把手术做了就行,术后可以去剧组打针。”
房山不放心,“这样身体能吃得消吗?”
沈忆棠:“没事。”
房山越想越不放心,还是把这事告诉周辞屿了。
沈忆棠拍戏回来,进门见客厅坐着位不速之客,她换鞋,“谁让你进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辞屿抓着她胳膊问。
“房山真是个大嘴巴。”沈忆棠挣脱开周辞屿的束缚去喝水,“孩子我会打掉,不需要你负责,也与你无关。”
周辞屿跟过去,站她身边冷笑,“我的孩子,你说和我无关?”
“我们扯证了吗?不受法律保护,他出生也是跟着我,落在我户口上。”
周辞屿拉着沈忆棠胳膊往外扯,沈忆棠挣扎,“又发什么疯?”
“去领证。”
“谁要和你结婚?再说大晚上民政局早下班了。”
周辞屿停下,转身,放低语气,“沈忆棠,我们结婚吧?”
“因为孩子?你不恨我了?”
“恨过,但是抵不过爱,我认栽了。”
最让他恨的不是沈忆棠的欺骗,是她一句解释没有就离开了,当时只要她解释一句,他便会原谅。
兜兜转转,又遇到,无关于孩子,是他不想错过,这么多年,她已然成为他的执念。
沈忆棠不知怎么,忽然掉泪,她擦干眼角,“这孩子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