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太乱来了。
“难道您以为这只是因为我的缘故吗?“默喝冷笑了一声。“要不是您算是我东突厥的合作之人,也算是我们的贵人,我何必在觉对方直接起行此地时,直接带队来通知于您。“
「还有,我也该当提醒您一句,这些被您请来的各部兵马说是各自为战也毫不为过。他们除了能让您多些欣赏那位太子俘虏的观众,简直可以说是毫无用处。而我们不同1“
“我阿兄和元珍早已去解决另外一方大唐的援兵了,他们能在之前擒获大唐的太子,现在想必也已经得手!“
他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
只有他们东突厥这一方,才配和多滥葛部达成合作,一起对抗唐军。
在他这强势的答复面前,多滥葛领的语气也终于和缓了几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默嘲先前因为袭营不成的郁卒,早已不能在这张少年老成的面容上看到分毫,能看到的只是他此刻在乱局面前的临危不惧。
「请您尽快放弃这些没用的盟友。为此,做两件事。“
「一件,是以救援盟友为旗号,实则将他们推向唐军的援兵,消耗对面的兵力。“
多滥葛领的目光一惊,不敢相信此前在送李贤给他时态度还算恭敬的少年人,会忽然展现出这等冷血的一面。
但对方此时的成竹在胸,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确实是个对他来说最合适的结盟之人。
而若是真如他所说,他的兄长已拦截下了唐军的一路援兵,那么等到这条消息抵达,阿史那骨咆禄带兵折返的时候,土气大减的便是唐军那边了。
他不该觉得这些狡猾的突厥人是骗了他,而反过来该当庆幸,他还有这样的盟友为伴。
但他不知道的是,默嘲在给他提建议的同时,已经不知道在心中将他骂了多少次了。
按照元珍的计划,东突厥的几次出手,都应该将自己放在更为置身事外的状态下,以渔翁的身份得利。
谁知道,铁勒那群乌合之众根本没能和唐军打成鹄蚌相争的局面。
要是他不来通传,更进一步参战的话,只怕等到兄长回到此地,这边的仗都要打完了。
好在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他也还能再进一步地为突厥牟利。
他朝着多滥葛领说道:“将聚集在附近的突厥俘房,再交还一批给我们,我会统领他们协助你作战。现在…“
他低声地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多滥葛领没有思考太久,就给出了回复:“好,我信你一次。“
疾扑敌营的仆固乙突和阿史那道真很快现,他们起先的势如破竹攻势,变得比先前迟缓了不少。
那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在快行军中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对手突然有了还击的本领,而是他们的另一位对手拦截住了那些试图逃亡之人的去路,令他们不得不阻挡在唐军的前面。
一时之间,唐军本想掉头折返的路都被堵上了。
可那些在唐军凌厉攻势下四散逃奔的敌军,也根本没有重新凝聚起战意,而像是一堵难以出攻击的肉墙,被唐军和仆固部的士卒不断地划开分拨到两侧。
「他们在撂什么!“阿史那道真心中暗骂。
这简直像是在借着唐军的手,清除掉那些扰乱军心的因素。
偏偏多滥葛部的领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这种行为会让他失去其他的盟友。反正,等到这些人死了,也没人会将他的恶名对外传扬。
他只在乎,损失了这部分援兵后,他也能让自己应下之人更为紧密地抱团在一起,重新和唐军展开搏斗。
「他就不怕他手底下的人不够,在我方休整完毕后正式反击吗?“
他好像一点也不怕这一点。
阿史那道真并未留意到,在这些拥挤而混乱的士卒之中,有一批装束并不太鲜明的铁勒人混迹在了其中,在一边躲避着唐军的进攻,一边朝着仆固乙突的方向而去。
骑兵交战僵持的战场上,这个举动与送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也很快就倒了下去,随同那些试图逃命的人一起,成为骑兵和步兵踩踏之下的牺牲品。
但还有一个人在其余士卒的保护之下,抵达了他该去的地方。
浑然未觉的仆固乙突将长
枪拍向此人的刻那,那人藏匿在袖中的棱镖也已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