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沉稳的男人却目光如炬,身姿直直挺立在她跟前,好似没有半分波澜,却有来回滚动的喉结伴随着令人耳赤的吞咽声。
身体好像更热了几分,宋知渺抬眸看向他形状优美线条流畅的薄唇。
昨夜并非她第一次触碰此处,但上次的记忆太过模糊不清,所有的一切都消散在了那潺潺的水声中,唯有昨夜才叫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
一个身高八尺的硬朗男儿,这处竟是如甜糕般温软的,只是这温软的触感仅持续了短短一瞬,转而她便被猛烈又急切的攻势侵入了城池,炙热又窒息的感觉令她无暇再去回忆那一抹软意,只得仰头承受着他的侵占,被迫与他交融着呼吸,将她带入了另一片未曾探寻过的领域。
或许是她的心境有了变化,又或许是这样的亲密本就叫人难以自拔。
她仍有些想再尝尝这温软的甜糕,思绪在脑子里转了一瞬,宋知渺便趁着江妄紧闭双目并无意识,遂了自己的意愿,探身向他的双唇贴近而去。
唇间传来干燥温热的触感,果真如她昨日所感受的那般,柔软得令人连心跳都失去了控制,重重撞击着胸腔,似是在毫不掩饰表达对此的喜爱。
而下一瞬,宋知渺还未来得及思绪自己是要多感受一会,还是就此退开,身前的男人突然眼睫微动,瞬间睁开了双眸,她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满眼厉色凶狠暴戾的黑眸。
被抓包仅在片刻间,宋知渺贴着他的唇下意识便泄出一声惊呼,而当她做贼般迅速退回了原处时,那黑眸中的凶光竟又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仅是一片平静淡漠,好似方才瞧见的那进攻性十足的野性目光仅是她的错觉罢了。
宋知渺微红了脸,不自在地在江妄怀中扭了扭身子以掩饰方才的大胆行为,很快回过神来,又换上自己遇上心虚之事时惯来会做出的的无辜乖巧模样,垂着眼帘轻唤了一声:“早啊,江妄。”
晨间苏醒的嗓音带着一丝混杂在娇声中的沙哑,宋知渺嗓音偏柔,因着心虚而微颤的声音与昨夜她无意识发出的有几分相似。
话音刚落,宋知渺视线所落的位置清晰地看见方才还静置在颈间的那块凸起上下迅速滚动了一下,带动着脖颈的肌肉微动,拉扯出略为紧绷的修长线条。
宋知渺看得有些出神,待到她再抬眼时,才见江妄仍淡着一张脸静默地看着她,丝毫并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
他淡冷的模样好似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令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经过了昨日之后,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否该去重新定义了。
可一想到最初的缘由,宋知渺又不觉这就是能够重新定义的可能,就好像江妄上一次对她的帮助,而她也仅是在他不受控制之时,也帮了他一次罢了。
江妄眼眸中倒映着怀中娇人儿逐渐撇了嘴蹙了眉的生动模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叫人欺负狠了,下一瞬就会眼含泪花。
脑海中便当真浮现出了昨日初入她时,她红着眼尾眸中泪光闪烁的模样,叫他的理智在瞬间被瓦解,无法抗拒地俯身吻掉她眼角的泪,却又更加大力地想将她欺负得更狠一些。
宋知渺又一次瞥见江妄的喉结快速地滚动了一下,她不明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张了张嘴,正想问他是否是口渴了。
还未来得及出声,江妄忽的从榻上坐起身来,动作迅速地翻身下了床,背对着宋知渺站立在床边,似是还闻见了他微微喘息一瞬的声音。
宋知渺不明所以,只觉方才还被全方位包裹住的身体一下像是失去了堡垒一般,热烫散去,弥留的余温却远不如方才的舒适安心,疑惑不安地抬头看着江妄的背影,很快便闻他沉声开口道:“早,我去唤人进来伺候你洗漱。”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刚苏醒后的低哑,平缓的语气叫人听不出喜怒,不像是为她方才的大胆行为而不悦,却也不像是昨日与她贴近时那般满腔热火,高大的身形背对着她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高墙,遮挡了眼前大片光景,也笼罩出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宋知渺愣了一瞬才低低应了一声“好”,江妄便头也不回地拿起一旁的外衣阔步走出了屋中。
直到屋里属于另一人的存在感完全消失,宋知渺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有些泄气地摊直了身子,嘟着嫣唇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他怎么这样啊……”
门外丫鬟的敲门声将宋知渺从思绪中拉回了神,她一边出声应了声,一边撑着身子打算从床榻上坐起来。
刚起身些许,腰酸腿软的酥麻感叫她身子微微一颤,而有一处感觉更为清晰明显的地方叫她不可避免地轻蹙起了眉头,这才意识到昨日的欢愉激烈得叫她这会还未能完全缓过劲来。
她没想到江妄看着寡情禁欲,竟是这么会特疼人的,难怪话本子里常写这般模样的男儿,是如何如何将小女郎折腾了去的。
宋知渺对这档子事仅知皮毛,就连昨日叫她没敢多看的图画本上,也并未如他们昨日的花样那般多。
她不知别人那玩意如何,江妄的却是大得吓人,初入她的瞬间,她险些没疼晕过去。
而江妄在床笫之事上,更是和他平日里沉稳自持面无波澜的模样完全割裂开来,她从未想过他竟会是这般生猛,次次冲撞都像是要将她捣碎了一般,更是怎都要不够,生生缠了她一整个晚上。
自是被他给欺负哭了的,更令人羞恼的是,宋知渺在片刻的疼痛后,竟也从中得了些乐趣,甚至不得不承认江妄强势凶猛的占有令她止不住地心悸,若是她可怜巴巴落了泪他便当真放柔了力道不再强硬,或许她还不会这般纵着他一要再要。
昨夜的江妄热火得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今晨便又恢复了他们本该有的相处方式,方才冷淡的起身不再留下丝毫温存,便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他到底在心里有没有对她有一丝别样的情感呢,宋知渺一时间想不清这个问题来。
思绪间,门前走入两名丫鬟,是晋越王府的人,新婚的头一日便是需得她们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