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脚下步子一顿,眸光霎时沉了下来,侧眸看向店小二,嗓音沉冷道:“她叫马儿磨伤了?”
店小二忙摆了摆手:“小的未见姑娘的伤势,但那小姑娘应当是南边的女子吧,听闻那些地方的姑娘家都娇嫩着呢,想来也不怎骑马,说不定是当真遭了磨伤,但一匹马儿能磨出个什么来,那不还有马鞍垫着呢嘛。”
店小二说着说着便有些自说自话了,想象不出骑个马能受什么伤,话语间已是将江妄带上了二楼。
江妄在房门前朝店小二伸出手来:“把药膏给我,你退下吧。”
“得嘞,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
店小二一路噔噔噔地下了楼,江妄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屋内,宋知渺趁着店小二前去寻药之时便脱下了自己裙摆下的阔裤,裙身下仅着了一条浅薄的短款荷叶边小裤。
她坐在榻上便查看到了自己双腿之间磨得通红的肌肤,最靠里侧的部分甚还磨破了皮,果真伤得不轻。
柔嫩的指尖朝伤处轻触去,刚一触及,便又难耐的泛麻的疼痛令她咻的一下收回了手。
敲门声便是在这时响起的。
宋知渺一回神,忙拉下自己没过脚踝的裙身遮挡住了内里的光景,忍着疼快步走到了门前,连问也没问便一下拉开了房门。
“药膏寻到了吗,我……”宋知渺以为来人是送药膏的店小二,一开门便急着要伸手去接,抬眸却赫然对上了江妄微蹙眉头的面容。
“有人敲门你便径直开了门,也不问问门外是谁吗?”
宋知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无辜地眨了眨眼解释道:“还能有谁,我在此处谁也不认识,方才唤了店小二去帮我寻点东西,我以为他给我送东西来了,这才匆匆开了门嘛。”
像是叫大人数落了还不服气狡辩的模样,江妄无奈地抿了抿唇,想再数落她毫无警惕性的话又生生噎了回去,转而抬手问道:“是这个吗?”
岂知,宋知渺的注意力压根不在那药膏上,江妄抬起这只手时,她的视线却落在了他另一只塞得满满当当的手上:“咦,你提的是什么,好香啊。”
宋知渺完全把重点转移到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去,叫江妄眉心突突直跳,不待她出声唤他进屋,他便先一步抬腿迈进,嘴里问道:“伤到哪了?”
江妄高大的身形走入这间不算太大的房间中时,叫屋子里原本还算空旷的空间忽的显得有了几分拥挤。
宋知渺一愣,霎时想起自己空荡荡的下身和那难以启齿的伤处,顿时慌声道:“你、你进来干什么,你把药膏给我,我、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什么,知道问我手里提的什么?”江妄并未觉有何不妥,此时外头仍是亮堂堂的,他们又非衣着不整,刚入住的房间就跟没有过住客一般整洁,他有何进不得的。
说罢,江妄又顺手将占据了手上位置的那几袋吃食放到了桌上,转而拿着药膏就作势想要查看宋知渺的伤势。
方才还未察觉出江妄提来的是何物,可这会随着东西被放置到桌上开了一道小口后,更为清晰的香气涌了出来。
宋知渺眼眸一亮,顿时分辨出这似是熟悉又带着些不同的甜腻香气的味道是自己出发前才尝过的凝雪糕。
“是凝雪糕!你方才去买凝雪糕了吗?!”
江妄伸出的手落了空,宋知渺已跟个没事人一般一把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前,兴冲冲地探着身子想要打开袋子查看。
正一伸手,忽的下身一凉,随着她坐下的姿势,被拉起的裙摆便露出了一抹白皙细嫩的小腿肌肤。
宋知渺身形一顿,赫然意识到什么,一转眼,竟见江妄也垂眸瞧见了这一幕。
“啊!”一声惊呼,宋知渺还来不及呵斥什么,江妄却已先一步快速转身回避了目光。
在她心惊未定之时,江妄怒声数落她:“你方才就打算这般模样给店小二开门?”
宋知渺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裙摆,实则她好好站着时压根就不会叫人瞧出什么异样,可谁知自己方才因着美食一下便忘了这茬。
叫江妄这样一说,她又不满呛声道:“哪副模样啊,我又未打算让店小二入屋,本也是在等着他送药膏来给我的,拿了药膏我便会关门,哪知来的不是店小二是你呢。”
“意思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江妄咬了咬牙,那抹晃人心弦的白皙似乎还浮现在眼前,而她方才更是连敲门之人是谁都未曾过问,就以这样一副姿态前去开门,这叫他怎能不气恼。
若是门前并非是店小二,更甚并非是他,那她这是打算叫谁有可能一不小心瞥见这抹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