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到底只是意外还是对薄妄的条件反射?
温棠欢苦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本来就蓬松的发间门登时蹿出了几个方向不一的小绵羊角。
他倒在床上,乌青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所谓实践出真知,要不他主动去试探……个锤子!
要是真让薄妄误会了,结果走火了怎么办?挨火燎的可是他啊!
温棠欢经验太少,一颗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只能在床上苦恼地打滚。
然后滚着滚着就发现一道人影站在了床边,正定定地看着他。
薄妄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还在生病的大少爷抱着枕头,像小狗在泥地里扑腾似地卷来卷去。
刚走到床边,大少爷就不卷了,一瞬定身抬头看着他。
还没等他开口,小寄居蟹咻地一下钻回被窝造的壳里。
然后就是被子里闷闷的抗议:“我不是把门锁了吗?你怎么还进来了?”
狗男人走路总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的抗拒总是很明显,薄妄垂下眼,敛过瞳孔上的暗芒:“温棠欢,平常也没见你这么怕我,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被子团没说话,他便压住了跟前这一团,低声:“你是怕我,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被戳中心事的温棠欢:“……”
“薄总,既然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你不如去继续看你的基金股票,你们大总裁不是分分钟都千万上下的吗?”
薄妄循着他的声音,准确地找到脑袋藏着的地方,然后轻轻揪开。
温棠欢支顾着压被角,压根没留意被子中间门,猝不及防就被薄妄拨了颗脑袋出来。
四目相对。
他呆滞了片刻,下意识想用脑门顶走跟前的男人,却被薄妄反应极快地用掌心抵住脑袋。
下一秒,男人便俯身压落,温棠欢反应更快地揪起被角挡住他的唇。
电光火石间门,对峙了八百个回合。
直到后面,似乎是薄妄厌倦了这种小学生式的打闹,一下扣住温棠欢的手腕将他压在床面。
温棠欢有些喘,又感觉心跳加速:“薄妄你发什么疯?”
“不知道。”男人俯身压下,曲压的膝盖落到温棠欢的双腿之间门,徐徐逼近:“你越躲就越想亲。”
“……”温棠欢气笑了,一边咳嗽着一边愤怒地把被子抓进手里,“感冒了你也亲,你是真百无禁忌啊?”
薄妄好耐心地看着他:“病刚好的人有抗体。”
“不行!我现在头疼得要命,你别再闹了。”温棠欢别过脸咳嗽,嘴巴慢慢抿起来,表情落上一丝丝委屈,“我真的很不舒服,解决不了你的……需求。”
薄妄看了他一会儿,轻压着他手腕的指尖慢慢松开,抽身时揉了一把他凌乱的发:“那就好好睡,别在这里瞎折腾。”
听着有让步的意思,温棠欢在他起身之后,飞快地把刚刚推在一边的被子卷回来,又像回归寄居蟹的状态。
然后他就在紧紧放出一个角落的被子中,瞥见薄妄转身走到门边。
“我待会还有个商务会议要开,”男人轻轻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表,“十点前回来,在这之前睡着。”
还命令他睡觉!
温棠欢张嘴想反驳时,人却已经离开了卧室。
被子团安静了很久,一颗白蓝凌乱的脑袋猛地蹿出来。
“呸!狗男人!”
但虽然嘴上硬,温棠欢洗漱之后没多久,晚饭之后的药便起效,他很快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是下午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