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狠狠的瞪了眼言萱,这才正眼看向乔之栋。这个男人比之当初更有魅力,也比庄志龙更有味道。同是到了中年,庄志龙因为多年征战商场,劳心劳力都有白头发了。反观乔之栋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和二十年如一日的儒雅气质相比较,庄志龙在外形这方面就差得多。可也是这个男人,在他们爱得水深火热的时候,抛下她消失了。
“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跟你交待吗?”
乔之栋顿时一噎,确实如此。如果有任何关系,也是一段无法挽回的恋情。随着他的不告而别,也自然无疾而终。
“当初并不是我有意抛下你,我们是说好三个月后去接你。但那年那个环境之下人人自危,我更是饱受政治的拖累。在回京的路上被人暗算,差点命丧黄泉。等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在医院躺了二个多月。等我身体好了,挣扎着去找你时,你已经人去楼空。甚至问了下乡的知青,竟然也没有人知道叫袁谨的人。闹了半天,是你隐瞒了信息。直至此刻,我有些明白了。你一开始就没有真诚相待,我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劲。但这些年我也释怀了,都处在那个年代,都身不由己。我没有任何立场指责你,也没有权利怪罪你。”
言谨刚刚在言萱哪失了分寸,这会已经恢复了理智,“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
乔之栋以为言谨会质问几句,对方突然轻轻放下,他瞬间不知道该如何释怀。
“那她怎么解释?她是我的女儿吧?”乔之栋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虽然言谨母女有诸多相似之处,他却觉得言萱身上有他母亲年轻身上的特质。
言谨心里虽划过慌乱,但眼神坚定,“你想多了。”
“言萱,”一个声音从省委大院传出来,正是邹云清。今天和丈夫刚从外地回来,给孙子带了不少东西,但单位还有不少事情处理,就打电话让儿子到家来取。刚巧是言萱接的电话,言萱就自告奋勇来了。可是等了有一会儿,也没见着人,邹云清就出来等等,毕竟省委大院这地方,连儿子都不大爱来。
“这是怎么了?乔书记,你也在呢。”邹云清一侧头就看见乔之栋惊了一下。
乔之栋礼貌的和邹云清点点头。
“妈,有点事耽搁了。我们走吧!”言萱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那个女士,你是言萱的婆婆是吧?”言谨出声叫住邹云清。
邹云清循声看去,一个非常优雅有气质的同龄人。从她的举手投足,可以判定出她应该出身有教养的人家。
“对。你是哪位?”
言谨见言萱并没有与之介绍的意思,不免有些气恼,“我是言萱的亲妈。”
“哦,”邹云清这声哦拉得老长,“你就是那个将不满岁的孩子扔给父母,自己奔前程去了的,不负责任的亲妈。”
言谨一噎,狠狠瞪向言萱,什么都往外说,也不顾忌一下。“这些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儿媳我的女儿,还霸占着娘家的房子。”
“知道。25号别墅。这个是言萱的事,我一个做婆婆的也管不啊。还有,这房子不是他外公留给言萱的吗?你有意见啊?”
言谨气结,“历来家里有遗产,都是由子女继承,哪里轮到她一个孙辈。你有空劝劝她。”
邹云清这下是明白了,“我说你是不是在国外呆傻了。继承法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遗嘱给谁就是谁的。我记得你们言老爷子当年也是一市之长,他要真有什么留给子孙,肯定立有遗嘱。你不能按民间那套来办事。民间那套你也站不住脚。我儿子也不缺那套房子,所以不存在贪没你言家房产的说法。你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言谨气得半晌说不出话,被女儿怼,又被女儿婆婆怼。竟然没有一个人理解她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