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忍住了皱眉的冲动。
看在十几年父女之名的份上,卡伦提醒道:“我不希望我的宝贝女儿被莫名冠上老鼠的罪名。”
他另一手勾起斯诺脸颊旁残留着染发剂味道的黑发,贴心地帮她掖到耳后:“你不会想知道他是如何残忍的折磨那些老鼠的,把他们放走,任由他们慌乱无措地逃跑,连根拔起老鼠窝,再无情的整锅端了,制造一场意外——火灾,煤气爆炸,车祸,总归是彻底消灭掉老鼠们的痕迹才肯罢休。”
她想当叛徒的意念很明显吗?
斯诺没有推开他的手,反抗无用,还有几个小时便可离开美国,忍他一时又何妨。
她淡淡地应道:“知道了。”
卡伦对她不冷不淡的态度习以为常:“好了,上路吧。以后生死安危皆系于你自己一念之间了。”
临上车前,斯诺觉得正在被窥探,透过伞下的缝隙,看到了西侧高塔上一闪而过的人影,和迅速被拉起的窗帘。
“斯诺。”
这也不能看?!
斯诺又瞥了一眼,没看到窗后躲着的小女孩再次冒头。
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斯诺都被禁止进入餐厅,仆人一脸为难地拦住她,直接把餐食送到了卧室。
她对自己的地位也有了更明确的认知,安分守己,听从命令和调遣,且具备一定价值的商品。
西塔上的小女孩,就是卡伦利用她想逃离美国换取到的条件。
贝尔摩德警告在前,斯诺再三告诫自己不该乱说话,可恻隐之心令她无法坐视不理。
明知是与她命运相仿的人,又年幼懵懂,她怎么能冷眼旁观她活在这灭绝人性的地狱里。
斯诺静静地伫立在雨中,久到卡伦耐心耗尽,在这隔绝外人的伞下,他皱起眉头,浅浅的沟壑暴露了他精心保养的面容经不起细究。
“你心软了。”
卡伦看穿了斯诺,他泛着冷意的绿眸射出寒光击中斯诺心底的柔软。
有弱点的人是活不长久的。
他发出重重的深呼吸声音,收回那些故意展露的怒气,“算了,听你的。我保证,会善待她,照顾好她的。”
面对斯诺投来的质疑目光,他像个拿娇纵女儿没有半点办法的软弱父亲,又退让了一步。
“我绝不会让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经历,在她身上重蹈覆辙。我保证,她一定会生活的比你想象中更自由,更幸福。”
斯诺不信,却没拿卡伦没辙。
她即将远离美国,远离卡伦的掌控,她在卡伦心底还能有几分利用价值,斯诺不敢评估。
能换来一句保证已属不易,就算卡伦赖账,她也无法躲开东瀛的层层耳目回到美国替那个女孩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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