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道徐徐控马而行,马蹄声得得,回荡在寂静的大街上,隐隐消逝于远方。
某座酒楼上站着伊土,森寒目光注视着他,见他望来,点了点头。
“土老儿,你如今站在秦无憾一方了?”
“没错,你越来越强大,我甚是不安。”
白千道大笑道:“土老儿,你好糊涂啊!不过没关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待白千道过去,伊土身后现出尤雪峰,忧虑地道:“师父,徒儿再次进言,这次您似乎选择错了。”
伊土淡声道:“毋庸多言,相比那秦无憾,此子杀心更甚,危害更深。”
尤雪峰在后轻轻摇头,心知师尊是深深嫉妒了,而他总感觉不对,真正的祸患是秦无憾。
很快,就望见一道丽影显现在远方,面上是坚毅之色。
尤雪峰呆了呆,心道:“梅娃,明知已是虎口,你依然闯进来……你们本就是天生情缘,奈何磨难多吗?”
白千道已是进宫门,无视四周兵枪林立的禁卫军,待行至一座宫殿处,望着殿顶的至真,笑道:“你这是站得高,望得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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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真冷容,说道:“我是想看着你来送死。”
“想要我死,很难,至少你做不到。”白千道微微一笑,策马继续前行。
直到上朝之殿处,已是望见秦无憾站在其上,威沉面容,双目如火。
“白千道,你很有胆量,敢入天京。”
白千道一跃下马,笑道:“秦无憾,你也是算准我敢来,迫不及待布下必杀我之阵势。”
“哼,我已失去耐心,告知我,它的本体在何处?”
白千道笑面晏晏,说道:“其实,你早已知晓,却混沌数十年啊!”
“什么意思?”秦无憾惊疑。
白千道收敛笑容,凝视着他,说道:“秦晃,你凭着与秦无憾长相相同,杀了他,顶替他至今,为了使命感,寻找火羽存在。你却不知,你的本体龙鳞与火羽已为世俗的恶气所染,形同一体,欲毁灭这个世界。”
秦晃呆滞,身边陈公公大惊失色,瞧向他,不由自主地退却。
“入世,即为入道,你们已入了人之恶道。龙鳞与火羽历经许多代,互斗中,为人世间的凶戾恶气所染,早已异化,与一百多年前骨山之役中,形同一体。你们俱是蒙昏了神智,生出恶劣之心,业已成魔,要不是强烈的使命感,促使你还在寻她,已是世界毁灭。”
“我……我如何与她形同一体?”秦晃呐呐发问。
“你即是她的本体,她即是你的魔意,骨山之役中,她之魔意已是侵入你心,使得你杀了秦无憾,取代而成。”
“胡说,你在胡说……”秦晃怒吼。
“秦晃,你问问陈公公,是不是在骨山燃峰之际,你曾不明原因秘密离开天京?”
秦晃转看向陈公公,陈公公一脸惊恐表情,说道:“您……您说不要老奴多问……是曾秘密离京……您不记得了吗?”
秦晃拼命摇晃脑袋,不敢置信,又听白千道说道:“火魔降临天京,为你很快知晓,其实是故意而为,是为了镇压躯体在六绝塔下,从那处才能进去,获取火蛋。而且,你们早已料到灭世之机来临,我等来此,羽若为火羽雀占鸠巢,夺舍了身躯。利用我获取火蛋,再由羽若的月光之力成就你们修成魔功,要不是你心中的使命感太过执着,与火羽的魔意还在起冲突,早已行灭世之事。羽若,不,现在该称呼你为史沫然,我说的对吗?”
羽若之身,史沫然的魔意,从旁边而出,已是魔意深深之态,阴森地道:“你说对了全部,我早就在想法消弭他的执念,要他杀了你,他的执念太深,难以做到。如今,一切都挑明了,他的执念已弱,只会由此深陷魔意。秦晃,我们双魔合璧,毁灭这天下吧!”
秦晃目光混沌,全身泛起魔气,头顶悬浮起火魔的斗象,嘶吼一声,声震天京。
“朕乃天下之主,命令尔等杀了白千道。”
四周兵将面面相觑,这位不仅是帝王,还是始皇帝,按理说该听命而为,却是情况太过诡谲,让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好。
“不可,陛下,您已拥有了天下,为何还要毁灭这天下啊?”陈公公撕心裂肺地哭喊。
“多嘴。”秦晃一掌击去,陈公公便四分五裂,血洒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