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失控地哭着,胡乱地擦着泪,说:“我东西找不到了。”
裴纹问旁边的小朋友:“姐姐怎么了?”
小宝凑过来瞅瞅:“我不知道啊。”
姜迎灯哭得昏天黑地,房间被她翻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我东西找不到了!”
裴纹:“什么东西啊?”
小宝:“你说啊,我们帮你一起找。”
姜迎灯说:“他的签名。”
“签……签名?”
“什么签名?明星的?”
“不是啊,她不追星,是不是小说书的?”
“快找找,书柜里。签名……什么签名?”
姜迎灯找不动了,她疲惫地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从心里被硬生生剜走了一个他,又弄丢了19岁的他。
那个名字随着她颠沛,最终又遗失在迢迢的途中,落进了茫茫的沧海千山。
就再也找不到了。
人们都说,旧伤的消弭都伴随着希望的新生。
——梁净词,我就姑且信了时过能境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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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回到燕城,姜迎灯又在宿舍翻箱倒柜,最后她确信,那张卷子是真没了。她只能收拾好情绪和行李,准备下一场远行。
有一部分东西是要给梁净词的,怕他当面不会收,她选择邮寄回檀桥。
他送礼是用心的,从不是用些天价细软随意打发。一根玉簪,配她的冰清玉洁,一件旗袍,衬她的山清水秀。
最终犹豫之后,姜迎灯把簪子退了回去,衣服她留下了。
梁净词来的那天没提这事,这态度应该就是默许了她的退还。
他今天自己没开车,请来个司机,是姜迎灯不认识的脸,她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梁净词也没说话。
司机倒jsg是挺热情地过来喊了声“姜小姐”而后帮她提了行李,往后备箱塞。
梁净词就面无表情地坐车里看着。
他看起来有些倦,如果不是很累或者消沉到一种地步,他不会请人开车。
“走吧。”
等人上车坐好,他才开口低低地讲了这两个字。
是跟司机说的。
刚过完年,年味没散完,路过古色古香的胡同,姜迎灯遥遥看去,千家万户的门上还挂着一盏盏红灯,雪水在地面融化,青砖上落着一面面如镜般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