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在高曦月的院子里移栽了棵杏花树,又移栽了棵垂丝海棠。
看着叶子都稀少的两棵树,高曦月真担心它们活不过这个冬天。
弘历从后面都了出来,将高曦月搂进怀中,“窗口冷,怎么站在这里?”
高曦月回头,只见今日的皇上穿了身玄色阔袖锦衣,暗金的丝线隐约勾出一幅江山画,腰间系着翡翠带,整个人带着清贵之气。身上一股荀令十里香,清冷中又有些透着花的香甜。
弘历没有错过高曦月眼中的惊艳,不枉他花了一个时辰洗漱换衣。
高曦月垂眸,她今日的装扮可也费劲了心思的,这段时间王爷常来她这里,今日从头上的珠花到脚上的鞋子都是精心设计的。
高曦月眼中露出一丝伤怀,微微偏过头,精致的侧脸露在弘历眼中,碧绿的耳坠微微晃动,在雪的反光下翻着盈盈光,晃的弘历不自主的伸手摸着那禁精致的耳朵。
“妾身怕这寒冬伤了屋外的杏花和海棠。”高曦月微微抬头,雪色将人的脸衬的更加的白净。
弘历低头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自己挑选了半个时辰的香还是没有曦月身上的香好闻。
“爷请了宫里的莳花宫人,不会伤到它们的。这里冷,我们进去吧。”曦月体寒,即便屋里这般温暖,那双手还是透着冰凉的寒气。
如今的院子不再像曦月刚入府时的简陋了,每一处都是高曦月精心设计的,皇家的富丽堂皇中带着文人墨客的雅致风流,香炉中飘出的烟在阳光下泛着紫光,随着气流缠住了不远处的珠帘。
弘历抱着高曦月坐在椅子上画画。
高曦月看着画纸上的水仙也拿起了笔。
王爷的画很是质朴。
弘历惊讶的看着水仙边落下的梅花。
“曦月还善画,往日都不见曦月作画。”
梅花形似神更似,明明是纸上的花,却让人隐约间像是闻到了梅花的清香。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一学就是十七年,只是比起画,妾身更爱琵琶而已。”高曦月说着,手里将一株凌寒而开的梅花画的栩栩如生。
对自己的画技足够自信,高曦月下笔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自信洒脱,看着画也不曾有一丝的自我欣赏,这梅花不过是她兴致来的随手之作而已,并无特殊的,不值得在她眼中留下什么。
这样的高曦月身上的孤傲越发的明显,弘历只觉得他明明抱着月亮,但是月亮却慢慢升空了。
··············
这日,高曦月到正院请安的时候发现屋里多了一人。
等青樱也到后,福晋笑着给众人介绍。
黄绮莹,原先是福晋身边的侍女,如今福晋将她抬了身份,成了府里的一个格格。
昨儿是十五,王爷按规矩来了福晋这里。福晋不方便伺候王爷就举荐了身边的侍女。
黄绮莹温和,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安静的坐在一边笑着看着众人。
高曦月看着她,朝着她微微一笑。
【送子微笑,赐女儿双胎。】
就当是还给她的。
一月后,黄绮莹查出身孕。
福晋皱起了眉,她抬举黄绮莹本就是让她分宠的,她怎么一下子就有了。
宝亲王府多了三个孕妇,宫里熹贵妃又是送来养胎药又是送来接生的稳婆和照顾小阿哥小格格的奶娘,府里一下子多了不少人。
福晋如今有孕,王爷怕累着了福晋,将管家权给到了青樱头上。
熹贵妃送来的人,青樱自然很是信任,平均将人都分好后,满意的合上了账本。
一下子多了三个孕妇,府中的开销也大了不少,青樱不得不找地方缩减开支。而新来的那些稳婆,奶娘如今都是白养着的,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要有吃的有住的就够了。
得知消息的稳婆奶娘们心中纷纷生了怨气,堂堂王府,竟然这般克扣她们的月俸。
膳房里大油大荤的也少了很多,更多的都是些分量小的小菜,厨房中也能省下一笔开销了。而容易饿的三个孕妇一直吃不饱还以为只是有孕胃口变大了,饿了也只好去取点心吃。
入了春,福晋她们圆润了不少,脸上都有着富态的软肉,只是瞧着皮肤差了些。
杏花树下,高曦月正和王爷下着棋,正院匆忙来了人。
“王爷,福晋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