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宽带着魏征进入王麻子的草棚后,顿时惊呆了李宽。
草棚不大,入目也就放了一张由竹子做的床,上面躺着一个看上去骨瘦如柴的男人。
时值夏日,也不需要什么被子,竹床上的男子除了瘦以外,浑身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黑的油亮。
也就穿了身麻衣,此时也是侧身屁股对着门外。
或许是听见门口的动静,床上的人费力翻过身体,当李宽和魏征看到其面容后,心里直呼这王麻子叫的一点没错。
那满张脸上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雀斑,以及看上去很是渗人的脓疮。
不看到这张脸,李宽还没啥,看到后这才发现草棚中有股恶臭味直冲鼻腔。
“呕!”
有些反胃的李宽赶紧先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草棚的房的墙壁也是竹篾做成的,按道理说,四处通风,这房屋味道再怎么样也会散发一些吧!
可里面的味道却太呛人了,魏征用袖袍捂住鼻子忍住了。
看着那竹床上的男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是叫王麻子吧!”
听到魏征的话,那人勉强开口回答。
“回大人的话,小的正是王麻子,不知道大人找小的有何事吩咐!”
“不过小的身染重疾,恕小的不能起身见礼,而且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抗的住,这后面的勘测工作估计做不了了。”
听到屋中王麻子和魏征的对话,李宽一咬牙再次钻进了草棚中。
“王麻子是吧!这位是郑国公魏大人,我是临安李宽,这次来找你不是让你干活。”
“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另外你身有重疾躺着休息便好,我们就问几句话就走。回头我让临安医院的大夫来给你诊治。”
王麻子听到李宽的话,原本浑浊蜡黄的双眼似乎再次有了亮光。
谁愿意去死啊!只不过很多时候人面对的无奈让他没有选择罢了!
王麻子以为自己也是中暑了,可随着躺了两天他发现自己这身体不太像中暑。
仅仅两天时间,原本就很瘦的身体更加消瘦了,而且每到夜里浑身疼的让他想自杀。
自己本就是一个土夫子,有幸被官府找到给了份正经工作,可正因为自己以前的身份,其他人除了叫他勘探沙石会说两句话。
其余时间那真是半点不带搭理他的,这也让他在这处施工点没有什么朋友。
自己这病成这样,也没有人帮他叫大夫,不过好在晚上下工后,还有人给他屋子里扔几个馒头。
这样的日子让他一度觉得扛不住,估计过不了几天身体要么痛死,要么莫名其妙病死。
只是苦了自己在这隧道中发现的一个宝物,这辈子有命捡到却没命享用了。
思及至此,又听临安李少爷说给他找大夫来,他想活着的希望又燃起来了。
于是他略微有些激动的回道。
“李少爷!小的王麻子能得您关心已经很感动了,您有什么话就问吧!小的知无不言。”
然而李宽再次进来后,发现这王麻子竹床上也全是他的排泄物,很是恶心,这难闻味道估计也正是这些。
此时听到王麻子的回话,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半举说道。
“等会再问你吧!我找几个人将你屋子清理一下,你这样不难受才怪!”
李宽话刚说完,似乎想到此人这模样,估计也没人肯帮他清理,想了想他转头又对魏征道。
“魏叔!你去打些水来,我们给他这里清理下,不管王麻子得了什么病,干净点终归好些。”
一听这话魏征似乎都有些不可置信,尼玛!这特么还是那个不在乎那些修铁路百姓生死的李贤侄吗?
这特么还屈身给一个身染重病的百姓清洗肮脏之物,你怎么想的啊!就算想要问他问题,也不要下这么大本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