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心见到这一幕,就知道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
孟海的那些学生哪一个不是大家高官之子,连他们都无法进入,他一个小小的无官无职的读书人,又有什么办法进入?
就在玉如心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两匹快马疾驰前来。
从马车上跳下了一人。
明月公,薛卫健。
薛卫健的身旁跟着她闺女薛糖芯。
跟着喻如心一同前来的马高义双眼一亮,他小跑到薛卫健面前。
“国公爷,您快进去瞧瞧里面情况吧,我们想要进去,但是门口的侍卫不让我们进!”
薛卫健点了点头,他从怀中取出了明月公的印信,门口值守的官兵瞧到这国公印信,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去通报。
众人也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
足足等待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进去报信的官兵,这才小跑出来,苦着脸说道:“国公爷和您身旁这位姑娘可以进,但是其他人仍然无法进。”
薛卫健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闺女,在两名官兵搜身过后,父女俩这才进入小巷之内。
整个小巷的左右两边已经搭建了不少木房,与其说是走在小巷当中,倒不如说是穿过一间间木房。
小巷两边的高墙被人修修,补补过后,高房顶搭上了木顶,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小巷相当于一条长长的房舍。
这父女俩在穿过这长房舍十几步的时候,推开了前方的一扇门,然后他们就瞧见了脚下五六米长的一片坑洞。
坑洞两边竖着火把,坑洞的最中央用木板搭建了一条长道,想要踏入里面的房间,也就只能从这条木板道上经过。
这正是孟海昨天遇到陷阱掉下去的地方。
父女俩的目光同时望向脚下,那被掏空五六米深的陷阱,他们看见了一根根或是还耸立着的,或是被炸断了的,削尖了的竹尖和木尖,甚至还有一些铁尖。
这些竹尖木尖尖朝上,每一个至少也有三四米长,如果有人不慎摔入其中,恐怕在一瞬间之内就会被活活插成马蜂窝。
在脚下这条长道左右两边的尖状物已经被人清除了,恐怕这也是担心有人不慎跌下去,被刺成马蜂窝。
而且陷阱两边明显是被人给打扫过的,在靠墙的两边还能看见不少硕大的石块,将那些竹尖和木尖砸成两半。
说起石块……
父女俩又望向了陷阱,左右两边的墙面,其他地方的墙面大体还是完好的,但是这陷阱左右两边的墙面已经由木墙代替。
也就是说在孟海遇到刺杀之时,左右两边的墙壁,不知道被触发了什么机关,就开始向内倾倒。
人本身就已经倒在了那些尖状物质中,上面再盖上来厚厚的砖墙石瓦,那不被压成肉泥才怪。
接着这父女俩就看见了许多血迹,即使那些血迹被人打扫过,但是有许多血迹都已经浸入到脚下的泥土之中,那种干涸了的泥土血迹,薛卫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他征战沙场见过太多这样染过血的泥土了。
薛糖芯瞬间捂住了小嘴,心脏怦怦的跳,她本能地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人穿过这片区域,继续向前走又向前行走了二三十步,终于又看见了七八个拿着黑煞刀的巡御司官吏。
这些人腰间都挂着令牌,看这些人的身份不是百户就是千户,此时一个个却充当了巡逻的官兵,不断地走来走去地巡查着。
负责指挥这些百户千户巡查的人是宋智。
薛卫健连忙上前几步,先向着这位指挥佥事就行了一礼,这才说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宋智同样也回了一句,他面色有些难看:“不太好。”
太好是什么意思?
薛糖芯问道:“有办法救治吗?”
宋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只能尽力。”
父女俩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