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典在军中不过小卒,见都尉都颇为难得,府君之事,孰能知晓。”
“倒也是这个理儿。”刘贤笑道:“给你寻的媳妇,可还称意。”
“称意,当然称意,俺媳妇还说等俺儿子生下来,要去将军府上拜个义父呢。”
“啊?这么快?你也别太折腾,张府可是襄阳大族,别给人闺女折腾坏了。”刘贤一阵哑然,典韦的事儿他操办的,是襄阳县内的一个大族。不过好像跟郭嘉前后脚来着,这才几个月啊。
“嘿嘿。”典韦嘿然作笑,没有正面回答。
“你个锤子。”刘贤半立而起,攮了典韦一拳。
这么一打一闹,刘贤心中的紧张感倒是去除不少,开玩笑,如今可是要面见当今天子的。当年诸侯会盟,刘贤心中还多有惴惴,如今要面见天子,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当年在做村干部那会,机缘巧合之下,驱车带了一个两毛三一个两毛四去市里酒店。那一路上,油门都不敢重踩。开玩喜呢,一个副师,一个正师呢,抖一抖,可是地级市都要震一震的人物。
如今穿过来多年,郡守乃至于州牧都见过一些,中枢的光禄大夫御史到访荆州的也见过一些。可是如今要见天子,那可真的不同,放以前,要见大大,不得回家沐浴焚香把章程条例给背个烂熟啊?
曹阳倒是离刘贤驻马所在不远,奔驰一夜加半个早上,刘贤已然到了曹阳外围。所幸常年在外为战,加上体格年轻,也算顶得住。
这个时间段,正是游骑活跃的时候,刘贤目标小,散的开,倒是躲开了几波李傕的探马。不过汉师的探马倒是没见到,可见汉师已经被李傕压缩在了曹阳,只有还手之力了。
为了减小目标,刘贤还是遣返了其余士卒,只留了典韦前往曹阳。
寻摸半晌,总算在曹阳乡南侧见到了连片立着汉旗的营寨,刘贤对典韦道:“老典,你看看你看看,这种营寨,朝廷是真的没人了。”
典韦梗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好拐,又不好意思直说,就硬直的点了点头。
刘贤没理他这茬,卢植皇甫嵩朱儁张温等朝廷老将先后陨落,袁绍曹操淳于琼等大批中青年将领出走,朝廷知兵的人的确是够呛。眼下时间紧任务重,刘贤也没空指点他们,径直寻了个看起来最为严整营帐最大的一顶的营寨而去。
两人并没有径直入内,而是被营寨外围的游骑察觉到,盘问良久,刘贤拿出荡寇将军的印信方才作罢。
几人拥了刘贤,寻了个军中将领,又是一番盘问,良久后将领方才行礼道:“荡寇将军,莫怪我等无礼,此诚为战时,不可不防。”
刘贤见这个将领年纪不大,生的威严,但也不粗俗,圆脸显得十分忠直,身侧一把明晃晃的大斧颇为夺目。心中有了猜测,不过如今时局,也来不及行招揽之事,遂开口道:“无碍,贤亦为军中之人,自明军中无小事,徐将军乃军中砥柱,贤自然配合。”
徐晃一愣,心中暗奇此人如何得知自己姓氏,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拱手行礼道:“多谢荡寇将军。”
“公明客气了,贤在军中多闻公明战功,叹今时汉廷,若多几个公明这般的将军,不复此祸也。”
“荡寇慎言,公明不过杨将军麾下骑卒,何得此能。”徐晃又抬手道,如今汉师直系、杨奉直系,白波直系乃至于匈奴人马俱都在此。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晃做事向来谨慎,不愿落人话柄。
刘贤这才回过神来,如今天子虽然势弱,但是品级在那里。秩比两千放在地方上还能唬唬人,放在中枢,秩两千的都一抓一大把,秩比两千算个毛。
刚到汉师所在曹阳乡,连特么杨奉还没见到,倒先被徐晃上了一课,要不刘焉刘表袁绍曹操等人先后出走中枢呢,刘贤已经感觉到桎梏在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