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确实有银子。
是她留的棺材本。
足足四两。
但她谁都没说,包括同睡一张床的江老头。
此时的江老头在屋里呼呼大睡,两耳不闻窗外事。
将他的怂蛋性格,发挥的透彻。
“要么给银子,要么我下个月搬走,你只能选其一,要是不给的话,就别多说了,我要早点睡觉了,明天还得找活干呢。”
江大风就猜到他娘不会掏钱。
他没了说话的兴趣。
推开挡在门口的江大雨。
跨过门槛,准备回屋了。
至于他今天刚找到的活计,他是不会说的。
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他一个月的工钱有三两银子,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江大风故意找借口说他明天还得去找新的活计,要早点睡。
“咯吱——”
“彭——”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江大风将门重重的关上,完全不管门外的陈氏如何咒骂他。
宅子就这么点大。
刚刚他在门口跟陈氏吵架的动静,屋里听的清清楚楚,刚进来,就看到云氏坐在床上用着担忧的眼神望向他。
“没事了,别怕,下个月我们就搬走,我已经跟娘说过了。”江大风没等云氏开口,就率先说道。
“相公,你疼吗?”云氏没接话茬,而是心疼的看着他的嘴角。
“不疼,我胸口堵着的大石头已经没了,我快活的很,阿晚阿童,明天爹给你们带肉吃,你们别乱跑,就在屋里陪着你娘,尤其是阿晚,不管你奶如何叫唤你,都不许出去,把门栓好,除了吃饭的时候,一步不要踏出去,更不准干活,知道吗?”
担心性子软弱的女儿,又被亲娘各种使唤。
江大风嘱咐了好几遍才安心。
“知道了爹,我不出去。”江晚声音小的像蚊子,她说话时,习惯性的低着头,看起来唯唯诺诺。
“阿晚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哎。”
江大风叹了口气。
“好了,你别说她了,姑娘家家的,话少点也好,万一像你大哥家那几个皮小子,你又该头疼了,阿晚,来,扶娘去趟茅房。”云氏有些尿急,可身子太过虚弱,要是没人搀扶,她走几步就会晕过去。
身上常年青紫一片。
“今天又睡了许久?”看到云氏苍白的面孔,江大风心里十分担忧。
“这两天喝了红糖水,感觉好多了,没有睡那么久,头也没那么晕了,就是身上没啥力气。”云氏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