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漫长的十年里,他早已心生退意,心境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特别是近几年,他对皇甫中庸不再是单纯的感激和崇敬,而是掺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甚至期盼皇甫中庸能够驾鹤西去,这样他就能摆脱束缚,重获自由。
他知道这样想不对,但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骗不了人的。
现在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云飞扬手中茶杯里的水都溢出来了一些。
他连忙稳住心神,强压下内心的波澜。
皇甫中庸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喝茶,等待云飞扬的答复。
良久,云飞扬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不知您要我办什么事?”
“去京海,杀了那小畜生!”
皇甫中庸沉声道。
闻言,云飞扬心中一动,问道:“皇甫家主不是说不能动他吗?”
由于云飞扬的特殊性,皇甫敬斋对他并没有什么限制,他几乎可以随皇甫中庸去往任何地方。
也因此得知了不少家族内部的秘密。
不能杀姜小川就是他在今天在议事厅听到的。
皇甫敬斋在家族中拥有绝对权威,一旦他决定的事被违背,后果不堪设想。
这点皇甫中庸心知肚明,也习惯了为大局妥协,这次怎么要轻举妄动?这让他有些不解。
提起这个,皇甫中庸一声怅然叹息。
他毫不避讳地道:“敬斋行的是帝王之术,目的在于制衡,稳固根基。”
“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或许可以把这一代治理得很好,但一旦乱了长幼尊卑,迟早会因为夺权而出现大乱子。”
“到时候,如果被其他家族趁乱发难,对皇甫家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所以,烈儿必须依照祖训继承家主之位,而姓姜的存在,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飞扬,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吗?”
皇甫中庸颇为落寞地问道。
云飞扬对这一切并不关心,更不去想谁是谁非。
但看到这位虽已风烛残年却仍为皇甫家竭尽全力的老人,他不禁心生敬佩。
躬身道:“请放心,我会把他的人头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