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深吸口气,搀扶啼哭女人,寻问情况。
贞嫔声音发颤,“晚前来了个宫人,自称太医院之人,说来送安胎药。”
“幸得我这宫女精通些药理,替我验时,发觉气味不对。”
姜姝神情凝重,示意女官上前,女官面容惊恐道,“娘娘,是堕胎药……”
贞嫔慌神不已,“姐姐,究竟是谁要害我?”
姜姝轻声安抚,随行宫人胆颤心惊道,“娘娘,那人奴婢识得,平日娘娘的补药也是由他送来,今幸得娘娘谨慎,让奴婢来验药,不然由那些粗笨丫鬟来,只怕……”
姜姝脸色泛白,见贞嫔恸哭,心尖绞痛,究竟是谁要害陈家,究竟是谁。
寻到那小侍时,他已服毒自尽,姜姝面容青紫,正欲道查时,却见那小侍手腕有一刺青。
刺青眼熟,姜姝蹙眉,沉默良久。
她长睫垂落,摇摇欲坠,昨个夺簪的江大人……
贞嫔顺她目光看去,“这像是巫族……”
她赶忙噤声,拉着姜姝进屋,宫人屏退门外。
“姐姐,他是巫族人。”
姜姝面无血色,心口闷痛,今日那香艳场景重现她眼前,贞嫔宛如疯妇,厉声道,“长公主,定是长公主要害我孩儿!”
姜姝脸色阴沉,严声喝道,“休得胡言!”
贞嫔瑟瑟发抖,跪在地下,“姐姐,那净空乃虚元长老的徒弟,江帝在位时可从未有过奉承之举,一心潜修佛道,出世时更被预言他乃观世音菩萨的座前童子转世。”
“今却冒犯天威,嫔妾觉得净空所指并未皇上,而是长公主与江大人。”
此话一出,姜姝僵在原地,想起父亲的家书,她指尖发颤,难以喘息。
贞嫔继而道,“江大人能养出控人心魂的蛊虫,却解不了皇上的蛊毒。”
“什么只有蛊人能解,真不是托词吗?”她话音微顿,“还是皇上中毒压根就是他所为之!”
姜姝拼命摇头,怒声喝道,“你若再敢胡言,莫要怪本宫不顾往日之情。”
她竭力冷静,为陈婉辩解,“长公主与皇上一母同胞乃至亲血脉,怎会谋害自个亲弟弟。”
“更莫提长公主悲痛昏厥,脸都已破相……”
贞嫔固执摇头,“江大人连皇上容颜都能复原,只怕是苦肉计!”
“若皇上在长公主心底真那般重要,怎会在皇上孝期行那敦伦之事。”
话落,姜姝无力跌倒,指尖深深嵌入肉里。
贞嫔不禁恸哭,“就算爱意不深,可姐姐莫忘江大人是如何控人心魂,协助陈家扳倒江帝的!”
一口鲜血猛地呕出,姜姝如丢了魂般,呆坐良久,她手背青筋可怖,紧攥成拳。
贞嫔摸着肚子抽泣,“嫔妾家道中落,又人微言轻,承蒙皇上与姐姐多年照顾。”
“嫔妾愿以死揭发二人谋杀皇上,谋害皇嗣,意图篡位的罪行!”
不知沉默多久,姜姝笑着摸上她肚子,“好好将这孩子养大。”
“莫要担心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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