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破开娇嫩的肌肤,一寸寸刺入她的胸膛,她面上仍带着未干的泪意,神情却很平静。
她仿佛感受不到那阵钻心的痛,甚至唇角还带着一抹笑。
不再是昔日冰冷的笑,而是像她年少时那样,无忧无虑的、幸福的微笑。
她与谢韫礼紧紧相贴,在他耳畔轻声道:“谢韫礼,你等等我。”
当原身闭上眼的那一刻,在旁呆呆看了全程的杜沁然却骤得感受到一股吸力,等她再次回过神时,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这具身子里,胸口的伤消失了,衣服上却残存着一个窟窿。
旁边的奴仆看到杜沁然死而复生,颤着唇喊了声“鬼啊”,而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杜沁然却已顾不上她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染着鲜血的双手,又看着地上的谢韫礼。
原身自杀了。
并且,把杀人的罪名留给了她来承担。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系统,没有林沁然,有的只有她杜沁然。
一个并未杀人却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杜沁然。
而最可怕的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充满震惊的声音。
阿墨呆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口中喃喃:“是不是你,杀了阿纸?”
杜沁然百口莫辩,她甚至不知道林沁然昨晚究竟用这具身体做了什么。
阿纸消失的契机又过于敏感,恰巧撞见她和尸体呆在一起的阿墨产生这个联想也不奇怪。
悲恸之下,向来反应迟钝的阿墨却是前所未有地敏锐。
他联想到了谢景澄和杜沁然的对话,缓慢抬起脸,看向杜沁然的眸中含着恨意:“你就是千雪楼的楼主,邪阎王!”
“我”
杜沁然不知该如何辩解,阿墨却并未给她任何机会,欺身向前袭来,势要为他最好的兄弟讨回公道!
以杜沁然的武功,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但她却分毫未动。
是啊,她现在占据了这具躯壳,她是无恶不做的千雪楼楼主,是手染鲜血的邪阎王。
哪有光拿不付出的道理?
她继承了这具身体,获得了使用权,自然也应当承担这具身体之前犯下的所有罪孽。
她无从辩解,也无法辩解。
阿墨沉郁的声音传来:“你、要、跟、我、去、见、官。”
杜沁然沉默片刻:“好,但你先让我做一件事。”
翌日清晨,谢景澄药效散尽后,陡然惊醒。
“沁然,杜沁然!”他慌忙得起身想要去寻她,随后却在桌案旁寻到了一封信。
杜沁然随阿墨走之前,从矮塌角提前放到他眼前的告别信。
他眼睫轻颤,轻轻拆了封,扫过信件的内容。
她昨晚果真在骗他。
她走了。
谢景澄喉结微滚,狠狠一闭眼,再次睁开眼时,他仅仅是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