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太师府嫡女这个身份,即使她不是又何妨?”
——“若非林沁然不要我,否则我谢韫礼此生此世唯她一人为妻,绝不另娶。”
——“你以为以前的自己有多好吗?嘴硬还爱哭,而且打我时手劲可大了。”
——“可我还是心悦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她是我的妻,她无须怕我,爱我即可。这箭不射又如何?左右我未来都会听我夫人的。”
——“其实我只是想用你喜欢的太白酥,骗你叫我一声夫君”
他在爱她,至死不渝。
林沁然看着怀中面色逐渐苍白的少年,她伸手捂着她亲手捅出来的伤口,她颤着嗓音道:“谢韫礼,你再忍一下,我陪你去找大夫,我”
谁都知道,这是致命伤,谢韫礼活不了了。
谢韫礼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极轻地摇了下头,并未沾血的那只手缓缓抬起,似是想去触林沁然的脸颊。
林沁然泪眼朦胧地握着他的手,手上的血染红了少年郎干净的手背。
她微低下头,脸颊紧紧贴着他的掌心,她的泪滴在他的脖颈,滚烫得足以灼透他的皮肤。
他嗓音很轻,轻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散。
“别哭啊”
世人眼中的千雪楼楼主作恶多端,心狠手辣,他们用最歹毒的词语去形容她。
而谢韫礼眼中的林沁然,却永远是那个娇气的爱哭鬼。
他是那么地怕她哭啊,甚至提前对她说:谢韫礼因你而生,无论日后发生何事,不要为他落泪。
谢韫礼的眸光慢慢涣散。
她回来了。
这一次,他救下她了。
他竭力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最终静静闭上了眼。
谢韫礼用他的生命证实了他的诺言。
他至死都只爱过一个女孩。
“谢韫礼,”林沁然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谢韫礼夫君,你不是喜欢听我喊你夫君吗?”
“夫君,谢韫礼,夫君”
可惜再也无人答应她。
直到此刻,林沁然才意识到谢韫礼今日的穿着。
他穿了一身喜服,不是他娶林若寒时的那身,而是他迎娶她为妻时的喜服。
明艳的红,极致的红,刺眼的红。
林沁然蓦得笑了,边笑边落着泪。
她指尖捏紧了谢韫礼的衣衫,浑身都在打着颤:“谢韫礼,我后悔了。”
她轻轻托起谢韫礼,单手握着贯穿了他胸膛的木棍,慢慢搂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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