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求求你放过”
微弱的呼救声从庭院里传来,杜沁然脚下一顿,连忙朝那边走去。
看到的下一幕却让她浑身冰凉。
今早那对着公鸡嚼舌根的奴仆面色惨白地瘫软在地,她拖着身子往前逃去,却因双腿被废,血迹蜿蜒却难移分毫。
原身拿着沾血的木棍,笑容嫣然:“知道害怕了?”
她神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又是一棍捅下去:“我看你早上倒是叫得欢!”
奴仆惊愕地瞪大眼,面上的痛苦显而易见,她却因被点了哑穴而只能发出嘶哑的破音。
“林沁然!”杜沁然拔高嗓音呵斥道,“停下你的行为!”
林沁然却仿佛完全听不见似的,她唇边的笑意妖冶而冰冷,光是一眼就令人全身的血液都凝住。
看着原身猩红的双眼,杜沁然直呼大事不妙。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杜沁然伸手迫切地想去拦她,但林沁然掌控得了她的灵魂,她却根本触碰不到林沁然。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她的身体里穿过,看着林沁然手腕一翻,木棍再次准备向下时,杜沁然不忍再看,紧闭着眼转过头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少少爷!”奴仆嘶哑的惨叫声打破了宁静。
杜沁然浑身一颤。
她知道眼前的一幕必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但她却克制不住地缓慢睁开眼,僵硬地扭头看去。
血,全是淋漓猩热的鲜血。
那根本应插在奴仆心脏的木棍,却贯穿了她身前挡着的男人。
谢韫礼直挺挺地站着,鲜血从他的唇角蜿蜒,他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那枚致命凶器,却艰难地弯了下唇。
原身此刻似是终于回过了神,她手蓦得一松,目光从他胸口的血洞一点点移到谢韫礼的脸庞。
“谢、韫、礼。”她呆呆地望着他,口中念着这个略有些生疏的名讳,眼神一寸寸褪去了猩红,再次变得清明。
谢韫礼想答应,可他太疼了,能向她露出一抹笑已是他的极限。
他额上涔涔冒着冷汗,唇色惨白,再也支撑不住地往后倒去。
“谢韫礼!!!”原身猛得上前托住了他下坠的身子,她的手都在颤。
在原身林沁然的一生中,所有人都在利用她。
母亲恨她,父亲厌她,她欣赏的少年郎亲手取了她的性命。
但是谢韫礼,唯有谢韫礼。
谢韫礼终其一生,都没有任何一件对不起林沁然的事情。
——“谢韫礼,我想嫁给状元郎。”
——“这有何难?等着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