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顺从并没有平息另一人的躁意,他示弱她便强势,他退一寸她便逼近一尺。
杜沁然毫无章法地吻着谢景澄,她在责怪他,责怪他为何不愿意听她说话、不愿意相信她呢。
须臾,谢景澄连舌根都在发麻,海棠花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边,那阵熟悉的馨香让他情不自禁地轻颤着。
他面色绯红却不敢迎合,生怕自己会舍不得让她走。
而杜沁然则分神观察着谢景澄的神色,见他眸光湿润,唇色潋滟。
他眼皮越来越沉,似是想说些什么,艰难抵抗药性却未果,闭上眼向后倒去。
杜沁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让谢景澄轻轻俯身靠在桌案上后,才一身汗地直起腰。
她拭去谢景澄滑落的泪,轻声叹:“谢景澄,你不该吻我的。”
杜沁然迷晕谢景澄后,转身去旁边的长案旁研磨提笔,写下了第二封告别信。
夜色浓重,皎白的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清辉,分外温柔。
她今日不过是要把他迷晕后写一封告别信罢了,谁曾想竟惹得他提前伤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女子轻轻放下毛笔,任由微凉的晚风将承载着无尽情意的墨水风干。
她轻轻拿起信封,藏在矮塌一角,想着明晚睡前再放在谢景澄枕头底下。
然而杜沁然刚藏好信,却感觉到脑海中传来一阵排山倒海的刺痛,似是一万根银针正密密地扎着她。
她好像要别人挤出这副躯壳一般,那可怕的压缩感疼得她几欲昏厥。
杜沁然紧紧蹙着眉闭上了眼,而后感到浑身骤然一轻。
她愣愣睁开眼,却看到一模一样的自己站在她面前。
又或者说,此刻的杜沁然成了个没有躯壳的灵魂,而那具躯体里
她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子活动了下手脚,神色轻慢又带着一丝高傲,竟与碎片记忆中的原身完全类似!
她似是才注意到漂浮在空中的杜沁然,“咦”了一声,唇角戏谑勾起:“不错啊,今晚倒是没晕过去。”
晕过去?
所以昨晚她丧失了记忆、随后满手鲜血醒来时,是因为原身夺了这具躯壳,并且把她挤晕了?!
杜沁然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原身:“你到底是谁?”
原身神情很随意:“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杜沁然沉默片刻,再次抬眸时,目光却锐利逼人:“我应该叫你林沁然,还是系统?”
自杜沁然和林若寒互通系统消息后,她就已经对自己的系统产生了怀疑。
林若寒的系统很明显是为了辅佐她,给出的背景信息十分全面,并且任务也没那么多。
而她的系统却处处透着古怪,发布的任务就好像在逼着她做成什么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