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我吐出闷在胸腔中的一口气,顶着他灼烫的目光开口,“对不起,再见了。”
陆庭没说话。
我转身,操纵着冰凉的手脚走向门。
站在门边,我听见身后传来陆庭的声音:“迟祺,我真看不懂你。”
“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心。”
他顿了顿。
“不管怎么样,”陆庭背光站在落地窗前和我对视,目光幽邃深远,眸中盛着细碎的光:
“我不会放—”
放什么?不会放过我?还是说其他的?
我不会知道了。
我松开推着门的手,冰冷厚重的大门咔哒一声闭合,将我和陆庭隔绝在门内外。
——
太阳也不暖了,悬在天空上,好像一个灯。
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大叶绿植刚被浇过。
多余的水顺着叶脉一滴一滴一滴滑落,浸湿下面的褐色泥土。
叮的一声轻响,打断了我的走神,我转过头。
远远地看见尽头的总裁专用电梯打开了,有人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
是个高挑的alpha。
他作风张扬,染了一头夺目的红毛,戴幅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脸精致又锐气,耳朵上很骚包地打了耳钉。
又高又瘦的身材,松松垮垮地穿着身粉色西装,衬得脸很嫩,看起来像个学校里的玩世不恭富公子。
实际上,他确实是。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仰光娱乐除了我以外的另一个资源咖,陆庭的亲外甥,时年19岁的alpha,纪言礼。
走近了,我发现他确实有一幅顶顶好的皮囊,锋利不羁中带着少年感,怪不得能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天才歌手。
关系户是不能得罪的,所以我勉强挂上标准微笑,跟他打了个招呼:“纪少爷。”
“哼。”他明显不想搭理我,嗤了一声,像看到瘟神一样猛地扭过头去,装看不见般与我擦肩而过。
我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我们之间有点过节。
这个过节是指,他单方面,和我,有过节。但对我而言完全是无妄之灾。
乔姐在公司资历老、人脉广。她打听到一个不保真的消息:纪言礼和我的过节要追溯到少爷他第一次发歌的时候。
少爷进修于国外一所顶尖音乐学府,这所老牌学府近些年走的却是前卫大胆、自由探索的路子,而少爷完美延续了这条路。
这就导致了他第一次发行的歌曲非常先锋,非常具有艺术性,非常小众,非常…让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