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仪依旧板着个脸,语气有些冲:“她给我算了一卦。”
陈老太傅惊讶:“算卦?”
易许安颔首,接下话茬:“太傅,我方才见陈小姐神色恍惚、精神萎靡,粗略一算,便知她是犯了桃花煞。”
陈老太傅不太信怪力乱神,但依旧顺着应和下来:“桃花煞?”
易许安解释道:“陈小姐身上,有一段孽缘难解。如果强行让她嫁与旁人,恐怕会有碍她的命格。”
陈老太傅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似是不悦:“难道,如果不嫁那孽缘,就要她这样在闺阁中住一辈子吗?”
易许安轻轻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太傅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孽缘只是难解,并非不解,只需四年。
四年间,小姐自可相看人家,但不可过门。否则,坏了小姐神志还算事小,恐怕闹大了,会有碍小姐的寿元。”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时下男女,虽大多婚嫁的早。但大户人家待价而沽、二十四五岁尚未初婚的公子小姐,也并非罕见。
良久,陈老太傅开口:“如此,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易许安作揖:“恭喜太傅,陈小姐从今天起,必将言行正常,终可摆脱孽缘束缚。”
陈老太傅看向国公,赞叹道:“易老,你有一位好孙女!”
易老国公微笑着摸了摸下巴上蓄的胡子,神色如常,心里却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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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居,转眼来到皇后寿宴这一天。
天微微亮,易许安便被玲玉拉起来梳妆打扮。
之后,她来到国公处用早膳。
因为起得太早,她食欲恹恹,几口粥喝的颇为没精打采。
国公指示婢女往易许安碟中添了些菜,嘱咐道:“满满,多吃些。宫宴那种场合,爷爷担心你吃不下去东西。饿久了,会伤胃。”
易许安点点头,又塞了几口清口小菜。
二人正用餐,一个侍者垂着头进来,低声与国公说了些什么。
国公听后,老脸一乐,对孙女说道:“满满,韩侯听闻陈家小女四年不得出嫁,竟然还主动要继续让两个孩子相看,将亲事先定下来。”
易许安举着勺子的手微顿:“祖父,韩侯家的长子,今年多大了?”
国公思索片刻,回答道:“具体的我也记不清,大概二十四五岁了吧。”
易许安心中觉得奇怪,但没有继续说什么。
国公倒是继续低声说道:“满满,你说,这韩侯家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易许安淡淡一笑:“保不准是那韩侯长子对陈清仪情深不悔呢?”
国公嗤笑:“不可能,韩家自诩清贵,从不与我们这些要职重臣亲近,更没听说过韩家长子与谁家姑娘亲近过,何况是这些年行事无忌的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