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翎作揖道谢:“多谢国公大人,但我并无自怨自艾。当时,若不是三小姐及时赶到,不仅易家也会成为受害者,我也会被冻死在街头,也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好日子了。
归根到底,是我父大意失察,才叫歹人早早钻了空子,并非易家亏欠我。”
易老国公有些哀恸:“你这孩子,之前活得太辛苦,也太懂事了!你放心,在我易家的庇护下,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继而又转头嘱咐易许安:“满满,小羽叫你一声姐姐,你就别成天只顾自己的那些事,多关心关心小羽。”
易许安应下,神色却淡淡的。
易老国公轻轻瞪了一眼孙女,又对魏知翎说:“世人都说‘长青门传人高贵清冷’。哼,只有自家人知道,我家这个老三啊,从小就这个冷脾性,对谁都这样淡淡的。
等我家老二回来,就会有一个温柔的姐姐,对你的生活多多关照了。”
“我不习惯别人照顾我,在家的时候没什么人管我的。”魏知翎浅浅一笑,清亮的眼眸落到易许安身上,“我觉得姐。。。三小姐这样就很好。”
易许安却将目光移到远方,对于他的示好仿若未闻。
魏知翎却毫不在意,余光紧紧黏在她身上。
阳光将她白皙的面庞照射的璀璨,骑装萧素,发丝微乱。
她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神祇模样,却看得他心中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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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间,易许安一身疲倦地瘫在床上,任由玲玉不辞辛劳地为她按摩酸胀的肌肉。
她正舒服地慢慢合上眼,忽然,门被扣响,范晗在外面传报:
“小姐,大公子遣人来信,十分紧急。”
玲玉主动走到门口,将房门开了一个小缝,范晗顺势将信件递进来。
易许安长叹一口气,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从玲玉手中接过信函。
——沧州之事,尚未结束。具体情形,暂候面谈。我将于皇后寿宴前后抵京,勿念。
——落款:易梓泾。
一封语焉不详的信件,引得易许安的心再度微微悬起。
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后续?有什么是不放心在信上说的?
片刻后,易许安对门外的范晗问道:“祖父知道了吗?”
范晗回复道:“一式两份,一份到小姐这儿,一份到主院。”
易许安扶额,略有疲倦:“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范晗应是,便快速退下了。
易许安叫玲玉也回去休息,自己却再也没有睡意。
她起身,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丝丝北风裹着寒意,挤进她温暖的屋子。
抬头,望见一轮缺月,在遥遥无云的夜空上悬着。
此时此景,别无杂绪,她只觉得,这日子过得一点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