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段元慈柔和一笑,对魏知翎表示了关心:“你便是满满带回来的,那位名叫小羽的孩子吧?都这些日子过去了,手上的伤还没好吗?”
魏知翎微怔,没有想到易许安没开口,反倒是太子接下了他的招数。
但是没关系,这并不妨碍他的发挥。
魏知翎用清澈单纯的目光,感激地看向太子和易许安:“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的手已经没什么大碍。多亏了姐姐每日叫人给我换药包扎,我才能好的这么快。”
段元慈对他话中暗藏的玄机置若罔闻:“嗯,这样便好。不过,丝帕终究不如绷带透气,回头赶紧让你的侍从帮忙更换了吧。”
说着,太子温和却威严的目光扫过魏知翎身后的陈丁。
陈丁吓得一哆嗦,连连称是:“殿下吩咐,小的谨记在心,小的这就给羽少爷换绷带。”
魏知翎心中暗斥陈丁的软弱,面上却笑了笑,银色面具压住大半张脸,显得更加唇红齿白:“不用了,太子殿下。姐姐的丝帕非常柔软舒适,绷带反倒有些磨手了。”
段元慈并不想与他争辩,面上如沐春风,说道:“嗯,孤也只是建议而已,你自行判断便好。”
易许安在旁边冷眼看着,不禁感到头大,便找了个机会扯了扯太子的衣袖,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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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许安和太子走后,陈丁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的新主人。
小主人一早上起来就翻出已经洗净的丝帕,缠绕在右手上。
从半个时辰前,小主人就在附近晃荡,远远地见到易许安进入国公主院后,他才从远处慢慢走近。似乎为的就是堵住太子和易许安二人。
小主人向易许安展现自己手上缠绕的丝帕,却被无视。
太子好意的关心,小主人却顶着一身刺回敬。
陈丁看着魏知翎单薄瘦小的身影,心中不解。
如果只是求恩人关注,小主人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忽然,小主人抬起手,把丝帕解了下来,然后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放在怀中。
见状,机灵如陈丁,很快便福至心灵。
难道,小主人他。。。。。。
陈丁瞳孔震动,慌乱间被小主人发现了他的窥视。
小主人阴沉沉的目光,带着炙热的怒气,和阴森的狠意,静静地回望着陈丁。
那一瞬间,陈丁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恶狼盯上的一块肉,又仿佛是误入毒舌领域的旅者。他后颈汗毛艮起,腿下一软。
小主人纤细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他,淡淡地提醒他:“走路小心。”
陈丁看着小主人恢复如常的稚嫩脸蛋,低头,又看到小主人瘦弱的手腕和苍白的手指。
陈丁心中微微酸涩。
再怎么样,小主人他也只是个年幼不幸的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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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行,国公特意为二人选了一辆宽敞的四面无壁的马车,车顶有特质的纱帘垂下,用来挡风。有这种纱帘在,人坐在其中,虽然能看到身形,却看不清面容。
时下虽较为开放,但也讲究未婚男女不得共处闭室。因此,贵族青年相约出门时,往往会选择乘坐敞着的马车,以示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