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就烦!天天板着脸,是天生不会笑吗?”
“你还躲?”
郁辛北起先躲了几下,习惯性地避开一些人体易受伤部位。被姜遥这么一说,不得不放开格挡的手臂,由她踹。
反正她的力气就那么点大,踹不死人。
但姜遥消不掉气,这个男人太沉默太平静了,好像什么都不能激起他的愤怒,显得她更加狂怒无能了。
说鸡蛋就回答鸡蛋,踹他就让踹,让不许躲他就不躲。毫无成就感。
而且郁辛北在她踹的时候发力了,除了脸,哪哪的肌肉都用力绷紧了,她的每一脚都蹬在硬邦邦的肌肉上,反而把她给踹累了。
她胡乱又踹了两脚,准备回去继续躺着消气了。
但最后一脚的时候,郁辛北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说:“这里不能踹。”
原来姜遥最后一脚最狠,是照着他大腿中央踹的。
终于懂得反抗的郁辛北,让姜遥的火气又蹭地上来了,他竟然敢说“不”!
“怎么就不能踹了?你不是全身都硬得很,踹一下就不能用了吗!”
姜遥的脚被捏在他手里,还不老实,又照着大腿中央踹。
郁辛北让了她一点,让她踹了下去,但让到重点部位的时候,还是握紧了,不让她真的往下踹。
姜遥就盯着那地方使劲用力,一定要踩一脚。
一挡一踩之间,郁辛北反应了。
他一下子脸红到脖子,好在他睡觉时换了一身宽松的运动衣,裤子布料还算厚实,趁着姜遥还没发现,他把她的脚拉到了地上。
按住。
郁辛北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只看着她的脚说:“姜小姐,快回去睡觉吧。”
他的手心热得快出汗了,地板却有点凉,以至于姜遥的脚掌心像是一下子被冰到:“你一个保镖一条狗竟敢压我的脚!”
郁辛北顿了一下,低着头说了一句话。
姜遥没听清,觉得他突然说话含糊不清,顺着又骂:“你真是狗,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郁辛北突然抬起头,说:“狗听主人的话,是想要骨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吞咽的声音很明显,“哪怕只有一块骨头。”
姜遥有点惊到了,觉察到了他的危险,却不敢相信。
她眼里的郁辛北,是最好用的保镖,是怎么欺负都可以的,从来不会反抗,如果真的不听话,踢两脚就好了,他也不会计较。实际上比一条狗要好多了。
她习惯了他的沉默,骂归骂,打归打,但心里把他当自己人,现在“这条狗”突然说起了她听不懂的话,像是突然进化了,而她却没跟上!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没跟上而慌张,脚底板踩在冰凉凉的地板上感觉不到凉了,注意力反而转移到脚背上了——接着就是郁辛北的手心。
郁辛北的手心太热了,这家伙身上一直这么热的吗?晚上睡觉都不加衣,他不会是不敢加衣吧?自己对他也不算很糟糕吧?
她这才发现郁辛北的脸很红,比上次被搭讪后的脸还要红。
他的皮肤不够白皙,是有点儿小麦色的,一般红脸是不会被发现的。
但晚上的灯光太亮,他抬起头时,连耳朵尖都是红的。
姜遥看见他脸红,这一瞬间产生了浓浓的内疚感——
她现在只有郁辛北了,她还总是把气撒到他头上。
错的不是他,但挨骂的是他。
万一他心有怨言也要离她而去,那可就不好了,她还是有点舍不得保镖先生的。
她悔过时。
郁辛北却忍到极限,不想忍了。
他看着她和傅言淮嬉戏调情,把他当作空气,他只能偷偷听她□□和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