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妈妈扑了上去。
她摸了摸已经换成义肢的手臂,从外观来看如今一点都看不出这是假的,可是当时断手的痛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她亲眼看着父亲在她面前咽气。
也亲眼看着母亲只剩下一口气。
那个小孩最终没逃过被烹煮的下场,而那个母亲同样疯了,她哭喊着骂着父亲是个废物,没用逞什么能。
看着那女人面目狰狞的模样,她那一刻恨极了父亲。
他出什么头。
他凭什么逞强。
看看,看看那女人的嘴脸。
再看看那群人哪里来的怜悯之心。
她恨极了这个世界。
直到一束光照射进了那间破旧的房间。
那时候天很冷,她跟母亲依偎在一起,她们饿的时候只能干啃着房间里的旧书本,将纸张咽下去,起码胃里有点东西,不至于疼得太凶,渴了就伸出舌头对着墙壁流下来的冰水。
泛黄带着黑的水喝着疼死了。
那束光照亮了那间房间。
也照亮了她的余生。
墓碑里埋的是父亲的头发。
是她亲自割了一缕塞进衣服口袋里。
她望着墓碑上的字,坚强地笑着,将眼角的泪擦拭干净。
这里的气氛实在压抑。
腾蛇依偎在树干旁,一只手无聊把玩着手里的嫩草。
人类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
他们弱小,无能,却往往会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眼看那对母女离开,祂起身拍了拍衣袍,走到刚才她们停留的墓碑前。
墓碑旁堆满了许多吃食。
祂望着墓碑上停留的光点,入了神。
淡白色的光点里有忧伤,难过,还有后悔愧疚的情绪。
腾蛇伸手,那光点自然地落在祂手心中。